薇❄說說

定下穿越時空的誓言

為了逃離蟲洞，信長和真希在暴雨中狂奔。

信長：往東邊跑就能到達山麓。我們就在崖下躲一躲吧！
真希：好......

信長用力地握住真希的手。
雨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兩人即使看不清前方的路，仍依舊奔跑著。
（我怎麼可能放開這個女人呢？）
（神也好、佛也好，天命也好，不管是什麼......）
（沒有真希的話，我甚至無法呼吸。）

一瞬間，天空中閃出刺眼的光芒。
（......！）
頭頂上立刻傳來雷鳴聲......

真希：......！
信長：真希......！

信長摟住真希，迅速地往旁邊躲開。
轉眼間，周圍的一切都被閃光包圍了。
（這是......）
光線慢慢褪去，剛才兩人所站的地方，只剩下焦枯的野草。
信長支撐著真希，坐起身，怒視著天空。

信長：這道雷，彷彿是瞄準我們劈下的。
信長：看起來，是上天不想讓我活下去。
真希：哎......？
信長：妳也說過吧？我本不該活到現在的。

（真希的話果然是真的。）
（我被無數次逼入險境，沒想到卻被上天宣判死亡......）
（......似乎不該再逃了。但是......）
信長懷中被雨淋濕的真希，正在渾身發抖。
他用力抱緊她冰涼的身體。
（我怎麼能讓這個女人受牽連呢！）

信長狂風暴雨中思考著，就在這時......
（......！？）
一陣暈眩之後，霧氣籠罩了周圍。

信長：這是......
真希：這和我穿越的時候一樣......

（什麼......！？）
屏住呼吸的同時，耳邊再次響起了雷鳴聲。

真希：呀......
信長：真希......！
信長：......

（讓真希活下去......）
（或許只有我鬆開手，才是唯一的方法了。）
雷電轟鳴鐘，和真希相處的時刻──浮現在我的腦海。

真希：『危險......！』
信長：『唔......？妳是誰？』
真希：『等一下再自我介紹，趕快站起來！』
真希：『快拉住我的手！』
信長：『......』

-
信長：『妳，想成為天下霸主的女人嗎？』
真希：『抱歉！我已經有新工作了......』

-
信長：『究竟是我先掠奪完妳身上的最後一寸肌膚，還是妳先從這裡離開呢？』
真希：『我、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如願的。』
信長：『就是這股氣勢。』

-
信長：『我很中意妳。』
信長：『到了每天晚上都想讓妳侍寢的地步。』

-
信長：『為了我的理想，我已經剝奪了數以萬計的性命。往後也還會繼續奪取。』
信長：『這樣的我，本該不被允許貪戀這份溫暖。』
信長：『然而......』
信長：『我卻還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觸碰妳。』

-
真希：『就算不被允許，就算這樣不對......』
真希：『我也想陪在你身邊。』
信長：『真希......』
信長：『那麼，我們就是同罪了。』
信長：『那怕墜入地獄，我也會陪在妳身旁。』

（真希......）
強光褪去，信長竭盡力氣抱住了真希蜷縮的身體。

真希：唔！？......

輕吻上她的唇之後，他用勁將她推開。

信長：走吧，真希。
真希：走......？
信長：妳別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信長：活著，回到妳原本的世界。

真希睜大的雙眼裡滿是痛色。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這讓我更無法放開妳的手了。）
之前，信長曾經放開過真希一次。
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配擁有這份溫暖。
（可是這次不同。）
（正是因為知道真希的溫暖有多麼珍貴，才不能讓她留在我身邊。）
（我拚了命，也想讓這個女人活下去。）

隔著氤氳的霧氣，真希的身影，漸漸在霧中遠去......

真希：等等，我不要這樣！
信長：我想要滿足妳所有的任性，可是......
信長：原諒我，真希。只有這件事，我不能答應妳。
真希：可是，如果我回到原來的世界，信長大人你就......
信長：我知道。所以聽好了，真希。

（如果妳死了，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也就終結了。）

信長：如果在我身邊的話，妳也會受到牽連......所以，走吧！

信長認真看著真希，憐愛之情溢滿了胸膛。

信長：我真的很喜歡妳。
信長：哪怕讓我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

從真希的眼眶中，溢出了淚水。
（別哭啊！......我沒辦法幫妳拭去淚水。）
信長用盡全力抑制自己想要伸手的衝動，靜靜的看著真希，想要把她深深烙刻在心裡。

信長：我殺了成百上千的人。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人類的性命有多麼渺小。
信長：可是......只有妳，我不會因為覺得其渺小而捨棄。
信長：妳是那麼珍貴、那麼無可替代。所以，妳一定要活下去。

將這份痛徹心扉的情感宣洩而出，信長感到臉上滑過什麼溫暖的東西。
（......？）
（這是......眼淚嗎......？）
發覺這件事的瞬間，信長苦笑起來。

信長：分別之際，我才明白什麼是悲傷。
真希：別露出這種表情......

真希淚眼矇矓地朝信長伸出手，卻被他毫不留情地拉開距離。
信長保持著雙頰被淚水濡濕的樣子，一直注視著真希。

信長：......我不會與妳道別。
信長：即使在五百年之後，我也要妳明白──我愛妳。
真希：信長大人──！

（真希......！）
（──我愛妳。）
在刺眼的光芒中，信長無聲呼喊。
（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想要對妳說的話語。）

真希的身影消失的同時，霧靄散去......
暴雨驟然落在信長身上，空中響起的雷鳴就像是聲嘶力竭的呼喊。

（......我怎麼能死呢？）
（真希哭成那樣。即使與上天為敵，我也絕不妥協。）
（我一定要活下去，哪怕多麼困難，我也要再一次觸碰真希。）
（我一定要為她拭去淚水。）

信長在心中暗暗起誓，再次在暴風雨中奔跑起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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