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版限定轉蛋＊
＊感謝瑕光大大提供故事~＊
我居住於安土城，那是一處世間少有、能讓妖怪與人類和平共存的城池。
今天正是農作物收成的日子，在城池外的農地忽然有外來的妖怪出現。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眼前出現傳來陣陣樂聲的慶典，還有一座富麗堂皇的城池。
妖怪１：謙信大人，我們回來了。妳也跪下！
抓著我的妖怪，用力地將我一把推倒在雪白毛皮長椅的前面。
謙信：你們帶個人類女子回來做什麼？
長椅上靈氣非凡的妖怪拿著酒碗，動作優雅地啜飲著酒水，異色的雙瞳流露出被打
擾的不滿。
（『謙信大人』......莫非是大妖怪酒吞童子，也就是春日山城的鬼王上杉謙信？
！）
妖怪１：我們在探查安土城周邊時，碰上住民們，為避免行動走漏風聲，只好先將
人帶回。
謙信：恐怕風聲早已傳入安土城那隻天狗的耳中了。
妖怪２：非、非常抱歉，是屬下們辦事不力！
妖怪１：當時在場的都是一些人類小孩，因為這個女人從中搗亂，才讓那群小孩們
溜走了......
謙信：哦？
聞言，那雙異常妖異的異色瞳，饒富興致地注視著我。
瑕光：唔......春日山城的妖怪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安土城的領地？
我強忍著不安與恐懼，直直回望那雙不帶溫度與情感的眼眸問道。
妖怪１：放肆！低賤的人類也敢和大人說話！
（要、要被打了......！）
謙信：住手。
謙信擺了擺手，示意兩旁的妖怪們退下。
謙信：既然是敵人，出現在安土城又會是為什麼呢？
瑕光：你想對安土城做什麼......？！
謙信：當然是攻佔安土城，然後取那隻天狗的性命了。
平靜無波的眼瞳隨著話語，燃起了能將人灼燒的炙熱戰意。
（好可怕......但我不能屈服在這樣的眼神下！）
瑕光：安土城是實現妖怪與人類能夠和平共存的願景，花費了無數的心血......
瑕光：為什麼要破壞這樣得來不易的共存呢！
謙信：......和平共存？
謙信大人的嘴角倏地勾起了美麗的弧度，然而此時此刻這抹笑容，卻讓我感覺到毛
骨悚然。
謙信：居然會相信人類能與妖怪和平共存，真是極度愚蠢。
謙信：人類既貪婪又自私，是能夠為了自身利益而出賣甚至抹殺同類的種族。
謙信：那隻天狗所期望的未來......是不可能實現的。
語畢，那雙異色瞳閃過了冷冽的悲傷。
雖然不清楚他有什麼樣的過去，但始終相信共存願景的我，忍不住鼓起勇氣說道：
瑕光：我不否認人類中確實有那樣自私的存在......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類都是自私
又貪婪！
瑕光：我相信即使是妖怪也是如此。
瑕光：在安土城不分妖怪或人類，大家相處就像一家人，平凡卻重要的日常就是安
土城最珍貴的寶藏。
瑕光：安土城已經證明了這點！所以...不試試看又怎麼會知道不可能呢！
謙信：......
妖怪１：放肆！居然敢對謙信大人如此無禮！
聽完我的一席話，周遭的妖怪們響起了竊竊私語的嘈雜。
我始終未移開與謙信大人對視的目光，我害怕那麼做就再也沒有機會改變眼前鬼王
的想法了。
謙信：──把她關進地牢，還有不准殺了她。
謙信大人站起身，微瞇起眼盯著我好一陣子後留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放鬆下來的我，身體瞬間發軟的癱坐在地上。
然而，謙信大人離去前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卻久久無法消失在我腦海中。
............
.........
......
侍女：瑕光大人，我準備了些小點心還有泡了壺茶，您要現在享用嗎？
瑕光：好的，謝謝妳。
自從被帶來春日山城後，已經過了好幾天。
除了頭幾天是在牢中度過，之後的日子裡，我甚至被安排了專屬的房間，也能擅自
走動。
（明明是囚犯，卻用貴客之禮款待我，謙信大人為什麼這麼做呢？）
侍女：我聽了其他人的轉述，真的好佩服瑕光大人您呢！
身為鬼族的侍女，此刻雙眼閃閃發亮地看著我。
瑕光：嗯？什麼事情讓妳佩服我呢？
侍女：聽說瑕光大人被抓的那一天，氣勢洶洶地對謙信大人說教了一番！
侍女：從來都沒有人膽敢如此指責謙信大人呢！
瑕光：欸！那、那是......！
現在仔細想想，當時完全是以為自己死定了，就把心裡所想的全部脫口而出。
侍女：呵呵，其實以前春日山城也和安土城一樣......
侍女：最一開始的時候，人類與妖怪是一起生活在春日山城的。
瑕光：咦？那為什麼現在只有妖怪生活在春日山城呢？
侍女：這是因為......
謙信：因為人類先挑起了戰爭。
謙信大人的聲音倏地從背後響起，我和侍女原本要起身迎接，謙信大人擺手要我坐
下，並坐到了我身邊。
謙信大人將美酒放於我們之間，並示意了侍女，侍女鞠躬後悄然離去，留下我和謙
信大人在長廊上。
瑕光：謙信大人真的很喜歡酒呢。
謙信：這是春日山城精釀的酒，只要嘗過妳就能明白其中的美味。
瑕光：呵呵，那就由我為謙信大人倒一杯吧。
自從離開牢房之後，謙信大人便總是找我閒聊家常，絲毫沒有當初的劍拔弩張。
還記得頭幾天，雖然謙信大人來地牢找我說話，卻像自問自答般，似乎是想要釐清
他心中的煩惱與疑惑。
隨著這樣相處下來，我察覺到謙信大人對於人類，似乎抱持著非常複雜的情感──
瑕光：謙信大人，關於剛才的話題......你說人類先挑起了戰爭，當初發生了什麼
事情嗎？
謙信：......
謙信大人望著庭園，靜默充斥於兩人之間，不知過了多久謙信大人用平靜的聲音開
了口。
謙信：曾經，我有一位非常要好的人類友人。
謙信：那傢伙，就像當初被抓到的妳一樣大膽放肆。
瑕光：唔......我已經深切地反省過了。
看著謙信大人嘴角勾起的調笑，我臉頰微微發燙小小聲開口道。
謙信：妳為了保護孩童們因而被抓，我的友人亦同。
謙信：但他卻是為了保護妖怪的小孩們，而被人類排斥。
瑕光：咦？
謙信：雖然當時春日山城裡人類與妖怪生活在一起，但和平卻只維持在表面上。
謙信：我們妖怪，有著和人類相似的外貌，但卻擁有人類所沒有的強大體質與力量。
謙信：而人類過於懼怕這份強大，甚至因為無知而曲解了這份強大，導致了雙方之間產生了裂痕。
謙信大人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水，眼底流露出毫不遮掩的悲痛與憤怒。
謙信：明明只是個脆弱的人類，卻總是在人類與妖怪發生矛盾衝突時，站在妖怪這一方保護著妖怪。
謙信：最後，甚至將自己的命也賠上了。
瑕光：謙信大人......
謙信：多麼愚蠢啊，明明弱小得只能受人保護，卻為了保護我而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謙信：只是因為與妖怪交好，便招致同類連帶的畏懼，最後更輕如鴻毛的死去......
謙信：而這場事件也是引起戰爭的導火線。
從那握緊的拳，我清楚感受到謙信大人的憤怒與悲傷，還有那無止盡的自責及遺憾。
瑕光：謙信大人，你這樣會弄傷自己的。
我伸出手輕輕覆上那緊握著拳，在觸碰的那一瞬間，我感覺到謙信大人身體微微一顫，
接著他緩緩地鬆開了手，我果然看見了好幾處因指甲嵌進掌中而造成的傷痕，正汨汨滲血。
我拿出手帕，正想替謙信大人包紮，謙信大人卻想收回手。
謙信：待會就痊癒了，不用在意。
瑕光：即便身體上的傷痊癒了，心裡的傷卻未必......得好好包紮才可以。
我有些固執地拉住謙信大人欲收回的手，將受傷的手掌用手帕仔細包紮好。
謙信：......
瑕光：好了，這樣就可以了。
瑕光：我知道你們傷好得很快，但在傷口癒合以前都不可以拿下來唷。
謙信：人類似乎都喜歡做一些沒必要的事情，他也是、妳也是。
瑕光：但這對我來說很重要，我相信對你的友人來說也是如此。
謙信大人靜靜地看著自己被包紮的手，冷漠僵硬的表情舒緩了下來。
我驚訝地看著謙信大人嘴角不自覺上揚的弧度，像發現了新奇的事物一樣。
謙信：做什麼？
瑕光：謙信大人的這種笑容很好看呢。
謙信：我笑了嗎？
瑕光：嗯！是發自內心的溫暖笑容喔，我很喜歡！
謙信：那麼妳也多笑笑吧，這樣的表情比較適合妳。
謙信大人修長的指背輕輕滑過我的臉頰，一股搔癢感在心底油然而生。
那雙注視著我的異色雙眼此刻潛藏的熱度，令我害羞地低下頭。
謙信：瑕光，不要將妳的視線從我身上移開。
（欸？）
在我還沒反應過來，謙信大人的手輕捏住我的下巴，有些強硬地將我的頭抬起。
瑕光：唔......請、請放開我，這是走廊啊......
謙信：我──
妖怪１：謙信大人──！我們收到了安土城的書信！
一陣騷動打散了充斥在謙信大人與我之間的曖昧氣氛，也打斷了謙信大人的話頭。
謙信：那隻天狗嗎？
謙信大人接過書信，在閱讀完後，突然用力地拉住了我的手腕，將我帶向他。
瑕光：痛......！
謙信：妳到底是什麼人？
瑕光：什麼意思......？
妖怪１：妳還想欺騙嗎？！
妖怪１：安土城的天狗要我們將妳交還回去，否則就要踏平春日山城，一個普通人類女子怎麼會有這種能耐！
瑕光：我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但我真的只是單方面的知道信長大人而已！
謙信：......
妖怪１：謙信大人！萬萬不可以再相信人類的謊言！
妖怪１：說不定這女人其實是自願被我們抓捕，正是天狗要侵略我們的領土出的計謀！
瑕光：我真的沒有說謊，我並不知道為什麼信長大人知道我......謙信大人，請你相信我！
妖怪２：謙信大人不好了！在距離城外約100里處發現揚著安土城旗幟的軍隊！
瑕光：為、為什麼會有軍隊......
妖怪１：女人！妳還想裝傻嗎？！
謙信：夠了。
謙信大人冷漠的聲音打斷了我與部下的爭執。
謙信：傳令下去做好迎擊準備。
妖怪們：是！
妖怪們領命後立刻離去，然而謙信大人的手始終牢牢的扣住我的手腕不放。
比起手腕，胸口泛起的疼痛更讓我難以呼吸。
謙信：......我沒辦法信任人類。
瑕光：也包含我嗎......？
謙信：我不知道，只知道胸口一直隱隱作痛。
謙信：妳......想回去嗎？
謙信大人苦悶的眼神緊緊鎖住我，扣住我手腕的手，看似不願意讓我離去，更多的是乞求我留下的意味。
瑕光：謙信大人......
謙信：......還是等我回來再告訴我答案吧！若是現在聽到了不如我期望的答覆......
謙信：我真的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說完，謙信大人鬆開了我的手，吩咐侍女帶我回房便迅速地離去。
胸口灼燒著、令人窒息的疼痛，以及鼻尖傳來的酸楚讓我模糊了視線。
也是到了這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已經對謙信大人產生了不應該抱有的情愫。
............
.........
......
謙信：──瑕光。
輾轉難眠的深夜，我依稀聽見謙信大人呼喚我的聲音。
當我緩緩睜開眼時，只看見謙信大人帶著疲憊的神情坐在我身邊。
瑕光：謙信大人......！
謙信：我只是想叫喚妳的名字，但並不希望妳醒來。
謙信：因為妳醒來以後，說不定就會離我而去。
瑕光：......謙信大人......
謙信：已經弄清楚了，是當時妳保護的孩子們為了救妳，想盡辦法將消息傳達給那隻天狗。
謙信：抱歉，弄傷妳了。
謙信大人抬起我仍殘留著指痕的手腕，指腹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瘀痕。
謙信：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不相信人類，但我想相信妳。
謙信：我想保護妳、觸碰妳、想呼喚妳的名字，想要妳一直留在我身邊，並讓妳露出快樂的笑容。
謙信：這條手帕即使我現在傷好了，我也不願取下，因為這是妳親手為我包紮的。
告白的話語，隨著謙信大人獨有的低沉嗓音，深深地撞入我的心中。
直到剛才都還疼痛難耐的胸口，在這一刻疼痛逐漸平撫，取而代之的是酸澀甜蜜的情感。
謙信：我不希望妳回去，因為我害怕，可能會再一次失去我所重視的人，
謙信：但唯獨妳的意願，我不想違背。我不會強留妳，若是妳想回......唔！
瑕光：我想留在謙信大人身邊......！
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累積的情感，我含著淚將謙信大人的頭抱在懷裡，帶著些許的哭腔說道：
瑕光：我不知道這樣的情感能不能夠被允許，但我喜歡謙信大人......我喜歡你。
瑕光：這些日子以來一點一點地加深，我已經無可救藥的喜歡上謙信大人。
瑕光：在知道了謙信大人的過去後，我更加沒辦法將你一個人丟下......
謙信：瑕光......
瑕光：我知道謙信大人只是因為害怕再次失去，才將自己的心武裝起來，不讓任何人去觸碰。
瑕光：但若是我的存在，能夠讓謙信大人感到一絲絲平靜與慰藉的話......請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吧！
謙信：妳知道說出這些話，會有什麼結果嗎？
感覺得到懷裡的身軀正微微顫抖，我更加抱緊了這個看似強大，實則非常孤獨的鬼王。
瑕光：我只害怕一件事情......
謙信：什麼事情？
謙信大人從我胸口抬頭，一邊用手指拭去我的淚水，一邊注視著我。
瑕光：人類的壽命比起妖怪要短得多，我害怕將來留下謙信大人一人......
謙信：......原來妳在擔心這樣的事情嗎？
驚訝在謙信大人臉上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無比溫柔的笑容。
謙信：我已經存在了很長一段時間了，這世界上僅存讓我依戀割捨不下的，只有妳一人。
謙信：所以我將我接下來的時間獻給妳，我會一直守護在妳身邊，
謙信：直到妳闔眼之時，也是我同眠之日，所以妳無須在意這種小事，明白嗎？
瑕光：嗚......謙、謙信大人......
溫暖的情感蔓延胸口，淚水一串串的滑過我發燙的臉頰。雖然很難為情，但我卻不願意在此時放開謙信大人。
謙信：妳的答覆呢？
些微使力摟緊我腰部的手臂，以及帶著緊張與不安的注視，一再讓我的心產生甜蜜溫暖的憐愛之情。
瑕光：是，我明白了。
在我白頭闔眼以前，願我能夠填滿謙信大人一生中所有的寂寞與缺憾。
在迎來最後之日，我們一定能攜手笑著面對。
-end
看完有種淡淡的哀傷呢(´;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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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戰國＊本篇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