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下午,下起了猛烈的雨──
為了去藥店,家康去了城邑,而我去給他送傘。
我和家康匯合之後,抄近路走進了小巷子裡。
家康:......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了。
(真的呢......)
我把視線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祁兒:啊......!家康,快看。
家康:......是貓嗎。
在一戶無人的舊屋屋簷下,我發現了一隻被雨淋濕的小貓,於是停下了腳步。
祁兒:這孩子好像受傷了......
家康:真的呢。牠拖著右腳走路。
這隻貓就算這樣也拼命想要逃走,這模樣刺痛的我的心。
(我不能就這樣放著牠不管......)
祁兒:我說,家康,這隻貓......
(如果我說想要帶牠回去的話,他會生氣嗎?)
我偷偷看著家康的臉色,而他也看著我。
我們對視片刻,家康首先先輕輕嘆了口氣。
祁兒:也就是說,我可以帶牠回去吧?
祁兒:謝謝你,家康。
家康:不必道謝......只是增加些應急口糧而已。
(其實家康應該也是很擔心牠的。)
我注意到了他彆扭的發言背面隱藏的真心。
家康一隻手抱起顫抖的小貓。
小貓有些戒備,突然開始猛烈掙扎起來。
家康:老實一點啦。
家康的傘劇烈搖晃了一下,掉在地上。
(不好了......!這樣下去會淋濕的。)
祁兒:家康,我來撐傘吧。
我慌忙把自己的傘傾向家康那邊,把兩個人一起納入傘下。
家康:......謝謝。
在家康手臂中掙扎的貓似乎也終於放棄了,只是顫抖著。
祁兒:牠是不是很冷啊?
家康:可能是吧。既然如此......
家康:這樣就沒什麼怨言了吧。
家康把貓塞進衣服前襟,包裹住牠抱起來。
(啊呀......)
最初貓顯得很困惑,但是接下來就放鬆了身體,似乎是放心了。
家康:......終於老實了啊。
家康露出笑容,撫摸著貓的身體。
(明明說過這是應急口糧來著。)
祁兒:呵呵。
家康:什麼?
祁兒:不,沒什麼。
家康:......那個,我來撐傘吧。
看著我斜著撐傘,家康開口說道。
祁兒:不用,家康就好好抱著這孩子吧。
家康:......明白了。
我們共撐一把傘,開始向前走......
(啊......)
我看到家康的肩膀露出傘外,被雨拍打著。
出於顧慮,我把傘向他那邊多傾斜了一點,但是家康把我的手推了回來。
家康:我反正已經淋濕了,妳還是多顧著自己吧。
祁兒:但是......
家康:好了,聽我的話。
家康:......祁兒再繼續淋雨的話,我會非常擔心的。
(家康......)
哪怕自己頭髮還滴著水,家康還是很體貼我,這份溫柔讓我感到開心。
(對了,如果走得更貼近一點,家康也不會淋濕了吧。)
我就像那隻被家康包裹住的貓一樣,靠近他身邊。
家康:......妳也好像貓一樣呢。
祁兒:是嗎?
家康:是啊,這種額外的溫暖感覺,很相似。
家康放緩嘴角,溫柔地笑了。
相觸的手臂和心都感覺十分溫暖。
(真想再多這樣相處一會......)
我們就這樣共撐一把傘,用同樣的速度走著。
............
回到房間以後,家康和我都脫掉了濕淋淋的衣服,換上了睡衣。
雨仍然沒有要停止的跡象,還是很猛烈。
祁兒:現在只是傍晚而已,天空就好暗。
家康:畢竟在下雨,這也沒有辦法。
家康從架子上拿了軟膏給貓的腿塗上,並且用木棒固定。
家康:這樣就沒問題了。
祁兒:太好了......!接下來要怎麼安置牠呢?
(牠這麼小,也不能放回原來的地方......)
家康:有個喜歡貓的家臣,等治好了傷,我問問他能不能收養。
祁兒:是嗎,謝謝你,家康。
我鬆了口氣。
小貓的腳好像能略微活動了,我看見牠想要靠近家康身邊。
家康:......真是沒有辦法啊。
家康摸了摸貓的下巴,牠似乎很舒服地從喉嚨裡發出咕嚕聲。
祁兒:牠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家康:剛才還想伸出爪子呢。
祁兒:是因為和家康貼在一起很暖活,所以覺得很舒服吧。
家康:......我又不是被爐。
嘴上這麼說著,家康撫摸貓的動作卻非常輕柔。
家康:妳也到這裡來。
(誒?)
祁兒:哇......!
我被家康抓住了手,坐在他身邊。
他就這樣抱著我的肩膀,身體緊密接觸。
祁兒:家康,我不冷喔......?
家康:我覺得冷。別說了,跟我靠在一起吧。
家康:──這樣就不會冷了。
祁兒:......嗯,我明白了。
(不知為何,總覺得連心都被溫暖了。)
相觸的溫度讓我胸口發熱,這時候那隻貓拍了拍家康的膝蓋。
家康:喂。
祁兒:是在吃醋嗎?
家康:喂,你老實一點。
貓爬上了家康的膝蓋。
牠很滿足地團成一團,似乎準備睡了。
祁兒:這隻貓真的很喜歡家康呢。
家康:是嗎?說起來,妳從剛才開始每句話都在說貓。
祁兒:誒......?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奇怪,我向旁邊望去,
家康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頰。
家康:妳應該集中精神在我身上。
(啊......)
家康側著臉,就這樣靠近我......
祁兒:嗯......
嘴唇重疊到一起。
親吻變得越來越深入,讓我陷入甜蜜的陶醉感。
家康:祁兒......
祁兒:啊......
家康把我壓倒在榻榻米上的瞬間,
小貓突然被驚到了,跳了起來。
牠發出低吼一樣的聲音,從一旁緊盯著我們。
祁兒:家康,牠好像在生氣喔......?
家康:現在沒空管貓了。我可不打算停下來。
竟然打算繼續做羞羞的事!?
(......)
家康靠近我,在我的臉頰、脖子上依次落下親吻。
被家康的嘴唇碰觸到的地方都十分熾熱,讓我變得飢渴難耐。
家康:妳的臉好紅。
家康看著我的臉,小聲笑著。
祁兒:因為,很不好意思啊......
家康:為什麼?我能碰觸到妳,可是很開心的。
家康:祁兒總是這麼溫暖。
(家康也是一樣啊。)
雖然言語冷淡,但是家康總是又溫暖又溫柔。
小貓一定也是感受到了家康的這一點,才親近他的。
祁兒:不過,對不起,還是我喜歡得更多。
我把目光投向老實坐在旁邊的貓,這麼說道......
家康:啊......?喜歡什麼?
祁兒:我是在對貓說,我比任何人都更喜歡家康。
家康:......
家康的臉頰立刻染上一抹紅色。
家康:我也不輸給妳......
家康:也是這麼喜歡妳。
祁兒:......嗯。
家康:光是這個回答,還不足夠。
祁兒:......嗯。
我輕輕點了點頭,與他不約而同地嘴唇交疊。
濃厚的吻讓我顫抖,家康的手溫柔地撫過我的肌膚。
祁兒:嗯......家康......我喜歡你。
家康:......我明白的。
我逐漸沉溺於熱度之中,
眼裡映出在榻榻米一角團成一團睡著的貓。
(在雨停止之前......就讓我再多獨佔家康一會吧。)
我在心中對貓道歉,享受著家康給我的甜蜜感覺。
就這樣聽著不停歇的雨聲,和家康的身體重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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