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噪音
謙信帶著祁兒,在大本營後方的露營地中走著。
祁兒:我們要去哪裡?
祁兒疑惑地問道。
謙信:去軍帳。妳就在那裡待著。
祁兒:謙信大人呢......?
謙信:我要一個人計畫明天的作戰方案。佐助不在,有必要重新編整一下隊伍。
祁兒:不要說得像佐助回不來了一樣......
看著聲音哽咽的祁兒,謙信的內心毫無波動。
謙信:城都被燒毀了,佐助十有八九已經死了。
他在聽到佐助可能已死消息的瞬間,腦袋裡一片空白。
對著傳令兵發洩了一番情緒──在那之後,謙信心中一片冰天雪地。
(佐助會死,都是我的錯。)
(我害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與其說我是軍神,不如說是死神。)
(唔......)
被走在身後的祁兒用力地拉住了手腕,謙信停了下來。
謙信:......怎麼了。
(想早點沉浸在戰事之中,不再想多餘的事。)
混濁的思緒像雜音一般在腦海中迴盪。
祁兒一臉驚訝地揚起眉毛,注視著謙信。
(是想讓我解釋自己的行為嗎......真麻煩。)
謙信想清空一切雜念,忍不住將腦海中混濁的思緒訴之於口。
謙信: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所謂戰場,正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謙信:只不過是死得多死得少的差別罷了。
謙信:到底要殺掉多少敵人,才能抵得上佐助的命呢。
(殺掉多少都不夠。)
祁兒:你在說什麼......
謙信的唇邊勾起了一抹陰森而又愉悅的笑容。
祁兒見狀露出了恐懼的表情。
(我不管她怎麼想。)
謙信:也是,光想也沒用。
謙信:只要把眼前的敵人殺掉就好了吧。
(明天也是既陰森又愉悅的戰鬥啊。)
(即使佐助不在我身邊。)
祁兒:等等!我不能放現在這種狀態的你一個人!
本該很害怕的祁兒突然擋在了謙信身前。
(這個女人在說什麼?)
謙信:讓開。
祁兒:我不讓。
(......唔......)
謙信的左手被祁兒纖細的雙手包裹住。
謙信:妳在做什麼。放開!
(......唔。)
在剛才對傳令兵刀劍相向時──謙信緊緊握著拳頭,指甲都深陷在手掌之中。
那時留下的血跡,弄髒了祁兒的手。
祁兒:......求求你,聽我說。
祁兒:佐助一定還活著。雖然可能性不高,但我是這麼相信的。
(相信?開什麼玩笑。)
謙信:若是妳的期待落空了又該怎麼辦?
祁兒:那也比一開始就放棄來得好。
祁兒:我會為他擔驚受怕,不斷祈求著他的平安......若是事態真的無可挽回,我會全心為他悲傷。
祁兒凜然的聲音,驅散了他腦海中的雜音。
祁兒清澈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淚水弄濕了她的臉頰。
謙信:......妳為何要哭。
祁兒:謙信大人不哭,所以我代替你來哭。
祁兒的雙手加了些力氣,讓謙信更覺得溫暖。
祁兒:我也來一起祈求佐助的平安。悲傷的時候也和你一起哭泣。所以,你也不要放棄。
謙信:妳也一起......?
祁兒:是的。
祁兒點點落下的淚水閃爍著月光。
即便如此,她的眼中仍帶著堅定的意志,凝視著謙信不放。
(這個女人是如此美麗。)
被她包裹住的手掌十分灼熱。
(這份感情是什麼?)
(我這是怎麼了?)
一股讓人窒息的衝動在謙信身體中湧動......
捲走、吞沒了他腦海中的雜音。
(──我想觸碰這個女人。)
待回過神來,他的右手已經向祁兒伸了過去。
他用指尖擦去祁兒眼角的淚水......她的睫毛微微一顫。
(為什麼我會如此心動呢。)
(為什麼現在眼裡只容得下這個女人呢?)
謙信一邊覺得不可思議,一邊對祁兒開口道。
謙信:和妳聊天,莫名地覺得心很寧靜。
祁兒:......那就好。
她握著的雙手自然地鬆開了。
但那舒適的溫暖還殘留在他心中。
他無意間瞥到祁兒的手──
(唔......是沾上了我的血啊。)
看到祁兒柔軟溫暖的手上沾著血跡時,他身軀一震。
(怎麼了......?)
罪惡感和小小的愉悅,在謙信的身體裡交織對立。
(不,現在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我要對弄髒祁兒的手這件事負起責來。)
謙信:......妳的手髒了。
祁兒:只是沾了一點點血而已,洗一洗就沒事了。
謙信:這可不行。
謙信從懷中取出手帕,牽起祁兒的手,仔細地擦拭著。
(果然是很纖細的手。)
(想到這雙手觸碰過我,心情就莫名地覺得很好。)
祁兒:你不用這樣......
謙信:好了,乖乖別動。
擦拭完疑惑著的祁兒的手,謙信收起手絹。
祁兒:謝謝......
謙信:是我把妳弄髒的,妳無需在意。
(真是個講規矩的女人。)
祁兒:那,至少讓我給謙信大人處理一下傷口吧。
謙信:只是小傷罷了。
在他碰到自己已止血的傷口的瞬間,一陣刺痛襲來。
謙信:......唔。
(啊,是因為指尖上還殘留著祁兒的淚水。)
祁兒:很痛嗎?
祁兒不安地觀察著謙信的表情。
(妳的表情看上去更痛......真是個溫柔的女人。)
謙信:不,傷口本身不怎麼痛。
謙信:不過,傷口滲了妳的淚水。剛剛我用擦了淚水的手指碰了傷口。
祁兒:啊,是那時候的......對不起。
本想讓她安心才對她說實話的,沒想到祁兒的表情更加惶恐了。
(明明剛剛還強硬地攔住了我......真不可思議啊。)
謙信:又是道謝又是道歉的,妳還真忙啊。
謙信:走吧。我們一起等佐助回來。
祁兒安心地看著謙信。
祁兒:你不會再放棄了嗎?
(那樣的話我就能保持平靜了。)
祁兒:......是的。
謙信走在輕輕頷首的祁兒的身旁。
不知為何,掌心傳來的陣陣刺痛讓他覺得十分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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