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說說

渴望得到你更多

秀吉在黎明就要和顯如一戰生死，他在回到大本營後將祁兒帶到了一處平野上。
（太好了，能在去之前和她見上一面。也不知道我這一去還能回來嗎。）
他有一半的心思已經飄回戰場上了。
這時，表情嚴肅的祁兒緊緊握住了秀吉的手。

祁兒：秀吉，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秀吉：嗯，好。妳儘管開口吧。

（現在的我可能無法對祁兒承諾任何的事......）
（但是在臨走前，我至少要聽聽祁兒說的話。）
即使她說「別走」或是「別死」，秀吉能回答的也只有「對不起」這句話。
絕望與哀傷折磨著他的心，秀吉更加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

祁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忘了我之後說的話。
祁兒：我想說，秀吉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
秀吉：欸......？
祁兒：之後，你就算亂來也沒關係。
祁兒：我很喜歡秀吉的生存方式，所以請你盡情地向前衝吧。

（祁兒......）

秀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還以為妳會哭著求我不要走。
祁兒：我不會這麼說的。只是......
祁兒：等戰爭結束後，我會去接秀吉的。

（接？什麼意思？）
秀吉驚訝地盯著祁兒。
已經飛向戰場的心瞬間被眼前的現實拉了回來。

祁兒：不管秀吉會衝向哪裡，我都會追上去。
祁兒：我會一直追隨你，就算追丟了，我也會一直尋找你直到世界的盡頭。
秀吉：唔......妳在說什麼啊。
秀吉：別說蠢話，祁兒。
祁兒：我是認真的。秀吉要是逃走了，那我就會追上來。
秀吉：......我並不是要從妳身邊逃走。

（我知道現在應該放手了，卻無法掙脫她的手。）
（明明想一直把妳放在身邊。）

秀吉：妳知道我有多為妳著迷嗎。
祁兒：那不就沒問題了？

祁兒用光彩熠熠的雙眸筆直地注視著秀吉。

祁兒：你一定要回到我的身邊。

（我想回答說『我知道了』，可是我做不到。）

秀吉：......我不值得妳這麼對我說。
祁兒：欸......？
秀吉：我說過吧，我這條命是信長大人的。
秀吉：妳根本沒有理由為了我，做出這麼大的覺悟。

（本來是想平靜地與她道別的，現在計劃都亂了。）

秀吉：我走之前本來是不想和妳說這些的。我現在還是跟妳說了吧。
秀吉：萬一我回不來了，妳千萬別傻，不要追過來找我。
秀吉：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不管我是不是死了，妳都要幸福。

（我已經無法向她道歉了。我真的是個自私至極的人。）
可是，即使我已經做好覺悟，要把祁兒獨自留在這個世上，我也不會後悔自己愛上了她。
我開始厭惡這樣的自己，但祁兒卻注視著我大聲喊道。

祁兒：不可能......！只有秀吉活著，我才能幸福。
秀吉：唔......

秀吉像是被人打了當頭一棒，倒抽一口冷氣。

祁兒：能活著和秀吉相守，就是我全部的幸福。
秀吉：祁兒......
祁兒：你一定要牢牢記住了，秀吉對我來說就是重要到這個程度。
祁兒：我需要秀吉。

（妳為什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祁兒的隻言片語如帶著火苗的弓箭，深深地刺入了秀吉的胸，點燃熊熊的火焰。
（祁兒是真的需要我嗎？）
（我活在這世上，竟然就是妳的幸福......）
（我真的可以把美好如夢境的話當真嗎？）

祁兒：答應我，別忘記我的感情，你要帶著它上戰場。
祁兒：否則我就不鬆開這隻手。
秀吉：唔......可惡。

秀吉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狠狠地將祁兒扣在懷裡。
臂彎中的嬌軀是那麼的柔軟，那麼的溫暖，和那夜溫存時一樣。

秀吉：妳擺出這樣的表情，還讓我怎麼拒絕呢。

祁兒的身體微微顫動，讓人明白她是在抑制淚水。
（對不起，祁兒。）
（就算祁兒說到這個份上，我還是不明白自己哪裡有妳想得那麼有價值。）
（但是......已經可以了。）
（我的價值，由妳決定就可以了。）

秀吉撫摸祁兒的背脊安撫她，內心充滿了對她的愛憐。

秀吉：我竟然被自己重要的人說重要......
秀吉：這讓我怎麼捨棄性命。

聽秀吉這麼說完，祁兒便竭力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身體。
（雖然我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價值，但我還是痛切地領悟到這一點。）
（不管這場仗是輸是贏，不管我是否會在戰場上失去四肢，不管是否會發生極為糟糕的情況......）
（只要有妳在，我就有價值活在這個世上。）
（我想要祁兒......我想一起和妳活下去。）

臂彎中的祁兒淚眼汪汪。
她眼睛眨也不眨，筆直地注視秀吉。

秀吉：──我答應妳。我會把妳說的話帶上戰場一直記著。
秀吉：我會記住妳說我很重要。
秀吉：我會記住......妳對我這條性命的珍視。
秀吉：妳說的每句話，我都不會忘記。

祁兒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可她的眼中卻還有淚水。
（她好像還是很不安。）

正在秀吉有些擔心時，祁兒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祁兒：秀吉，我們打勾勾。
秀吉：打勾勾？
祁兒：就是說，我們小指勾小指然後保證絕對不毀約。

（雖然不是很明白，不過也沒關係。只要祁兒開心就好。）
秀吉和祁兒互相勾住了對方的小指。

祁兒：記住了。秀吉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祁兒：不管發生什麼，不管在哪裡，我都要和秀吉在一起。
秀吉：祁兒......

在身體內翻滾的氣血漸漸地平靜下來，內心終於迎來安寧。

秀吉：啊......我認輸了。

秀吉嘆一口氣，更加用力地用單手摟住祁兒。

祁兒：怎麼了......？
秀吉：覺得心情有點怪怪的。
祁兒：欸......？
秀吉：信長大人不見了，而我之後要去討伐可恨的敵人。這真是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早晨。
秀吉：在信長大人消失後，我滿腦子都是報仇雪恨的事。可是......我又突然回想起了一些事。
秀吉：像是政宗跟我說「去冷靜冷靜」，還有家臣們擔憂的神情，還有燦爛的朝陽。
秀吉：還有，妳如此溫暖的身體。

（即使我再怎麼認為自己很不幸，可事實上我卻是那樣的幸運。）
（我有一個可以捨身去愛的女人，而對方也回應著我的感情。）
（正因如此，我還能在這麼糟糕的早上，挺立不倒。）

胸口前所未有地滾燙起來。
秀吉捧住祁兒的臉頰，深情地注視著她。

秀吉：謝謝妳，祁兒。我......
秀吉：能和妳相遇真是太好了。
秀吉：現在妳能陪在我身邊，真是太好了。

（為了信長大人，我可以捨棄自己的性命。）
（但是......為了妳，我一定會活著回來。）

他知道這很矛盾。
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貫徹自己的覺悟，並準備將其實現。
看著祁兒如花般的燦爛笑顏，秀吉在心中重重起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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