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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

父親去世不久後,他生前的摯友告訴我,父親將遺書留在一個名為「安土組」的地方。
這個名字聽上去有些奇怪,簡直就像是黑幫一樣......
不過,為了父親的遺書,我還是跟著那位父親的友人去了「安土組」──

祁兒:我、我的父親是安土組的組長──!?

看著我驚愕的表情,大廳的眾人神色嚴肅地點頭。

部下:是的,組長希望您能接下他的位置,守護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安土組。

(等一下,這也太突然了吧......)

部下:信長大人!
祁兒:......誰?

我回頭望去,只見一名高大挺拔、面容俊美的男性佇立在那裡。

感覺右手有點短? (被揍

祁兒:你是......

(剛才那些人好像叫他信長大人......)

信長:看妳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我就告訴妳吧!
信長:我是安土組的代理組長。也是妳父親去世前,委託來帶領妳接管安土組的監護人。

信長大人微微勾起唇角,看著我的目光帶著濃厚的好奇與審視。

信長:......在妳能完全獨立之前,都必須留在我身邊學習,聽懂了嗎?
祁兒:就、就算你這麼說......

(我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而已,過去也根本不知道父親竟然是黑幫的組長啊!)
(而且,這個人的表情很可怕,讓人忍不住退縮......)

信長:還在發什麼呆?
信長:明白的話,就快點過來我這裡。
祁兒:等一等!我什麼都還沒說,請不要擅自做決定!
信長:喔?

信長大人靠近了我一步,眉宇之間流露出的自信與強勢,緊緊地鎖住我的視線和情緒。

信長:妳果然是那個人的女兒,膽識不小嘛。竟敢對我如此狂言。

(怎、怎麼辦,一不小心就脫口而出了,他們可是黑幫啊!)
(要是不小心惹怒了對方,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信長:妳好像沒有搞清楚,我並不是在詢問妳的意見,這是作為監護人的命令。
信長:──更何況,還有我在妳的前方,妳根本不必擔心。
信長:為了安土組的未來,我會將所知的一切,全都交到妳的手上。

信長大人那信心滿溢的目光撼動了我......

我緊握著雙手,腦海中浮現了父親的笑容。
雖然,我始終難以想像那麼慈愛的父親會是黑幫的組長。也不知道,父親為何一直都瞞著我關於安土組的事......
但他最後卻選擇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付到我的手中。
若是我還沒嘗試便就此放棄的話,便無法得知父親對此真正的想法。
同時,也愧對了父親的這份信任,還有他累積的心血。

(但是......眼前的這個人,我真的可以相信嗎?)
(還有,我真的有能力勝任組長的位子嗎?)

信長:看妳的樣子,似乎還在擔心什麼無聊的事吧!
信長:既然剛才妳都有膽識在不明情勢的狀況下,那麼氣勢洶洶地反駁我,應該也有承接這份責任的氣魄才是。
信長:要是還沒開始就在這裡選擇放棄,便什麼都無法守護,什麼也無法完成。
信長:比起選擇逃避或過著一無所知的生活,為何不親身了解後,再用自己的意志做出結論呢?

(的確,我根本就還沒試過呢。)
不管是父親的遺願也好,還是眼前的這個人也罷......若是不親身了解的話,或許我這一生都無法得知了。

祁兒:......好,我願意試試看。
祁兒:但這並不是因為我認同了這個組織。而是我想用自己的經歷去體會父親的想法,以及你們的理念。
信長:很不錯的眼神。

信長大人露出欣賞的微笑,他隨意地拍了拍我的頭,讓我的心猛然一跳。
(唔......原來他也會有這種表情。)

祁兒:......往後的日子,就拜託信長大人你費心了。
信長:呵,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信長:剛才還像是隻張牙舞爪的貓,現在卻那麼乖巧地拜託人。
信長:不過,就算妳不刻意拜託我,我也會好好地指導妳的,祁兒。

信長大人一面說著,一面帶著笑意挑起了我的下巴。
我的臉頰頓時變得緋紅,慌張地向後退了一步。

祁兒:......信長大人,請別逗我了。

今後要在信長大人指導下,學習如何擔任黑幫的組長......
只是這樣一想,我便有種緊張地不能自己的感覺。
懷著忐忑的心,我跟在信長大人身後,正式開始了在安土組的生活。

-

在用功學習了幾天關於安土組的事務後......
今天,信長大人帶領我和他一起視察某地賭場的狀況。
聽說賭場是安土組非常重要的據點,也是該地區重要的產業與經濟鏈。
對此,我也不禁嚴陣以待。

一走進賭場,信長大人的可靠身影便映入眼簾──

信長:因應客群的變化,這裡要重新編製成三個樓層。把不同層級和需求的客人分開,才能減少紛爭。
信長:還有,上層貴賓區的維安要更緊密,針對巡邏和監視的漏洞進行調整。
部下:您說的是!我們會馬上規劃樓層配置,很快就會跟您回報進度。
信長:去吧。

(信長大人真厲害,每個部下的眼神都散發著對他的敬意,他們一定都非常崇拜他吧......)

對組織的事情,我至今還有很多都是一知半解的狀態。
比起我來說,或許由信長大人來擔任組長會更加合適吧?
可是即便如此,信長大人和組裡的大家仍然支持著我、對我多加照顧。
我覺得......自己也不能愧對這份信任才行。

信長:祁兒,妳站在那裡做什麼?
祁兒:啊,我只是在見習......
信長:見習?
祁兒:是的,我在見習信長大人領導的方法。
祁兒:信長大人總是能用最快的速度切中問題,點出最好的解決方式。
祁兒:部下看著你的眼神也都充滿敬意,我覺得自己也必須要以信長大人為目標努力才行。

聽完了我的感想,信長大人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溫和的幅度,深色的眼眸專注地凝視著我。

信長:聽好了。祁兒,妳無需以我為目標。
信長:妳只要順從心意,做妳自己力能所及的事情便可。
祁兒:咦?
信長:或許妳沒有發現,但妳這些天以來努力的樣子,大家其實都看在眼裡。
信長:更不用說上位者的作風本來就各有不同。妳有妳自己的風格,自然也有只有妳才能做到的事情。

我愣愣地聽著信長大人的這番話,心底似乎被某種溫暖的情感包裹住了。

祁兒:......嗯,我了解了。
祁兒:謝謝你,信長大人。

聽了我的道謝,信長大人唇邊的笑意似乎更深了一些。

信長:我可沒有做什麼值得妳道謝的事,僅僅是點出事實罷了。
信長:倒是剛才,妳原來一直在盯著我的臉看嗎?
祁兒:沒、沒這回事......!

(奇怪,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怎麼被他一說就覺得很害羞呢?)

信長:妳不必有這種反應。
信長:人的目光會跟隨強者,這是理所當然的。
信長:只要認真學習,妳也會成為這種人,祁兒。
祁兒:我可以嗎?

信長大人朝我伸出手,眼底滿是自信的笑意。

信長:那當然。妳可是能讓我看中的女人,在我的教導下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信長:──好了,過來。

信長大人拉了我一把,並帶我靠近賭桌。
在牌桌前坐下之後,信長大人忽然抱起我,輕而易舉地將我放在他的腿上。

祁兒:等、等等,信長大人......?
信長:安靜點,好好看著前面。
祁兒:可是......!

信長大人懷裡的溫度讓我忍不住臉紅,心跳快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怎麼感覺信長大人才是頭頭,女主是頭頭的女人? 1394277523-2927712006.jpg

信長:這陣子也教過妳基本的牌型吧!試著自己玩看看。
祁兒:但、但是,我對這個還是很不擅長......

雖說做為指導教育的一環,信長大人之前也多次教導過我遊玩撲克的技巧。
但撲克牌並不是僅僅了解規則,就能輕易上手的簡單遊戲。
他更需要對數學機率的理解,來活用玩家的心理做出正確的決定。
對此,我完全無法像信長大人一樣得心應手,也沒有信心能夠在牌桌取勝。

信長:祁兒,嘴巴張開。
祁兒:咦?

雖然不懂信長大人想做什麼,但我還是聽話地把嘴張開了。
下一秒,他塞了一個東西到我嘴裡,甜蜜的滋味在口腔裡散發開來。

祁兒:這是什麼?
信長:金平糖。
信長:是能招來幸運的糖果,也是我的必勝秘方。
信長:好了,現在妳可以大膽地下注了吧!

信長大人彎起嘴角,那模樣有幾分孩子氣。
(......唔,我竟然會覺得這樣的信長大人很可愛。)
(不過,他也是為了鼓勵我才這麼做的吧?)

祁兒:我會努力的!
信長:很好。

聽著看似霸道卻淘氣的想法,我意外地發現,原來信長大人也有這樣的一面。
總覺得在不知不覺中,我變得越來越想要了解他了。

......

在信長大人的指導下,我果然順利贏了牌局。
在那之後,他便帶著我繼續愉快地進行視察,直到傍晚才結束工作。

兩週後,信長大人讓我在組織開始忙碌之前出門散散步,要我好好休息並整理一下心情。

(雖說是放鬆,但還是安排了兩個保鑣在我身邊。)
(看來,要是我順利接下組長的位置,將會失去更多自由......)
(信長大人他,是用什麼心情堅持到現在的呢?)

我忍不住思考信長大人的事,想起他作為代理組長時冷酷而凜然的眼神,和偶爾在不經意間流露的溫柔。

(就算有溫柔的一面,信長大人也一直都非常強大。)
(在他身邊以來,我經歷了很多過往無法體會的事情。)
(同時也清楚認知到,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而維持著暗地裡的秩序,和獨樹一格的正義,或許就是安土組之所以存在的理由。)
(儘管不能完全認同,但我覺得自己稍微靠近了父親和信長大人。)

祁兒:他身上的負擔一定很重吧......

我漫步到河堤邊,感受迎面而來的清新空氣。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冰冷的男性嗓音。

祁兒:是誰?

我還來不及辨認那道聲音的主人是誰,耳邊便響起了拔槍的聲響!
只見對方俐落地將我身旁的保鑣搏擊在地,迅速朝我靠近──

祁兒:啊......!

我驚叫一聲,雙臂輕而易舉地被束縛住。
身後傳來的危險氣息,讓我不禁恐懼地顫抖起來。

謙信:......沒想到新任組長竟是這樣的弱女子。

(什、什麼?)
那名男性稍微鬆開我的手,讓我對上那雙冷漠的異色瞳孔。

部下:......嗚......祁兒大人,請、請快點逃!
部下:那個人是敵人春日組的組長上杉謙信!

聽見保鑣所說的話,我的神經瞬間繃緊,戒備地看著眼前的人。

謙信:沒想到妳的部下比妳還有眼力。
謙信:像妳這種連防身術都不會的女人,為什麼會成為安土組的新任組長?

被他這麼一說,我忍不住生氣地反駁。

祁兒:確實,現在的我還沒有能力勝任組長的職位。
祁兒:但我每天都在努力學習,總有一天會跟上父親和信長大人的腳步!
謙信:喔?原來是信長在教導妳。
謙信:這樣正好。把妳綁回去的話,想必能引他現身吧!
謙信:如此一來,我就能和他痛快地對決一場了。

他的眼中燃起熾熱的火花,我被他強烈的戰意震懾,一時忘了回應。

謙信:──妳,跟我回去。

他的聲音如冰般冷冽無情,目光卻流露出幾分愉快之意。

祁兒:我、我不要!

我試圖反抗,但還是被他輕而易舉地壓制在懷中。
(糟了,這樣下去,我會變成敵人威脅安土組的人質......)

我一方面感到不安,另一方面卻又對眼前這個人奇怪的偏執感到好奇。
與此同時,我的胸口也因為這人危險的氣息而不斷起伏、疼痛......

 

 

**第二章**

自從被帶回春日組後,我就被軟禁在一個別緻的房間裡。
門外都有重兵看守著,我根本逃不出去。
(怎麼辦......該怎麼回到安土組?)
(那個叫謙信的人又會怎麼處置我呢?)

我忐忑不安地握緊了父親生前送給我、而我從不離身的髮夾,並閉眼祈禱──
忽然,緊鎖的門被打開了──

謙信:你們先退下吧,我要跟那女人說幾句話。
部下:是,謙信大人。

他把身邊的部下喊退,就走了過來,以那張冷然的臉面對我。

謙信:妳看起來挺柔弱的,沒想到神經卻意外大條。
祁兒:什、什麼意思?

他望向桌上那幾個空了的碗盤,我忽然意識到原因,唰地紅起臉。

祁兒:──就算是被綁架了,肚子也還是會餓的!
謙信:我不否認「進食才有力氣戰鬥」的考量。
謙信:但在我看來,妳根本弱小到無法戰鬥,食物對妳來說也只是延續生命的工具而已。
謙信:不過,我還是第一次遇見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的人質。
謙信:祁兒,妳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祁兒:別隨便就說人奇怪!

(而且,我怎麼可能不緊張?我只是在拼命掩飾而已......)
(信長大人教導過我,遇到緊急狀況的時候就愈要冷靜。)
(千萬不能被眼前這個人牽著鼻子走!)

謙信:......

他看著我靜默不語,而我則強作鎮定地回望著他。
不一會,他突然蹙著眉頭向我走來。
隨著那張過分俊美的冰冷臉孔逐漸逼近我,我的神經也猶如拉滿的弓弦一樣緊繃。

祁兒:你、你想幹什麼......?

他無視著我的問句,向我伸出手。
我一緊張,便不小心撞到身後的椅子,使得身體重心不穩......

祁兒:啊!

我的視線在轉瞬之間傾倒──
就在我下意識地想抓住什麼作為緩衝的同時,卻發現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來襲。
(咦?一點都不痛?)

等回過神來時,我已經落入了某個寬闊的懷抱。
謙信大人那顏色相異的眼眸,正近距離地倒映著我呆愣的臉孔。

謙信:......還真是笨手笨腳。
祁兒:對、對不起!

我下意識道歉,慌忙地掙脫出他的臂膀,緊張地望著一臉冷淡的他。
(不管怎樣,得先道謝才行......)

祁兒:那個......謝謝你,謙信大人。
謙信:──妳果然很奇怪,明明感到很害怕,竟然還向綁架妳的人道謝。
謙信:不過......算了,不管妳要怎麼想,都與我無關。
謙信:只要妳安分地待在這裡,不要妄想逃跑,我便不會對妳做多餘的事。
謙信:盡好人質的本分替我引出信長,我就會放妳離開。

他冷淡地說道,隨後在房內拿出像是傷藥的小盒子遞給我。

謙信:現在,收回那一臉呆愣的樣子。自己動手把妳臉上和身上的傷痕處理一下。

(他是指我身上在掙扎時留下的勒痕和擦傷吧?)
我愣愣地接過了小盒子,心裡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可是就在我拿著盒子裡的鏡子和藥,想要處理臉上的傷時......
我卻赫然發現,自己一直很珍惜地別在髮上的飾品不見了!

祁兒:我的髮夾......不見了!?
謙信:......髮夾?妳說的是那個東西嗎?

他淡淡地抬首示意,看向我腳邊不遠處的位置。
我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我的髮夾不知何時斷裂成兩半,靜靜地躺在地上。
(一定是剛才差點跌倒的時候掉的......!)

祁兒:糟、糟了......
謙信:因為一點小事就露出這種絕望的表情,妳還真是沒有成為新任組長的無畏特質。
祁兒:那是因為這個髮夾......

我想向他解釋,但謙信大人並沒有想聽我把話說完的意思。
他逕自走出房門,對外面的部下交代了幾句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隨著房門再次「喀噹」地鎖上,我也再度被沉重的失落感所包圍。

......

幾天後,我依然被軟禁在這裡。
雖然謙信大人的部下都待我不差,但我還是很想趕快回到安土組。
(不知道信長大人現在如何了......)

這天,我梳洗完畢時,忽然發現桌上擺了一個簡約的淺藍色盒子。

祁兒:這是什麼呢?

我沒猶豫太久就把盒子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和父親送我的髮夾一模一樣的新髮飾。

祁兒:唔,是誰放在這裡的......

下一秒,門外再度響起了開鎖聲,我也立刻警戒地望向前方。

謙信:妳果然還是一副傻樣。
祁兒:......謙信大人?
謙信:真不知道信長是看上妳哪一點,知道妳成為人質後,他馬上便發話要攻陷春日組。
謙信:這場決鬥還真是令人期待。
祁兒:為什麼一定得挑起紛爭呢?
祁兒:紛爭只會引起流血衝突,更有可能讓春日組和安土組兩敗俱傷。
祁兒:就算我是安土組的組長,也一樣不希望看到春日組的人死傷。
祁兒:......讓我們雙方試著和平共處,難道不好嗎?
謙信:真是天真的女人。
謙信:挑戰強大的對手,能讓己方變得更加強大,那是再好不過了。
謙信:更不用說對象是那個信長,相當有與之一戰的價值。
祁兒:也就是說,謙信大人只是喜歡挑戰強者嗎?
謙信:那當然,這就是我生存的目標,也是我的信念。
謙信:只有在槍林彈雨的戰鬥之中,我才能找到活著的實感。

(經過幾天相處,我覺得謙信大人似乎並不壞。)
(他不曾苛待過身為人質的我,甚至會在意我身上的傷。)
(但是,他的信念和生存目標,卻莫名地使我感到悲傷。)

祁兒:......因為戰鬥而體會到活著這件事情,太悲哀了。
祁兒:就算對黑幫來說,流血的衝突是無法避免的事情。我還是討厭悲傷的事情發生。
祁兒:信賴的部下、身邊的友人,甚至是喜歡的人......我想在他們的身邊,感受到活著是讓人開心的事情。
祁兒:就算是我多餘的關心也好,我希望哪天你也能這樣想。

望著他漠然而冰冷的神情,我的心不自覺地揪緊了起來。
而他看著我難過的神情,平靜的眼底似乎閃過一絲動容的波瀾。

謙信:作為安土組的組長,妳的想法簡直匪夷所思。
祁兒:......是嗎?

我正感到些微地沮喪、忍不住低下頭時,卻聽見他幾乎微不可覺的聲音。

謙信:但是......讓人感到有點在意。

我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謙信大人。
但他卻注視著我手中的藍色盒子,轉移了話題。

謙信:不說多餘的事了。
謙信:為了避免妳遲遲提振不了精神,到了緊要關頭喪失人質的價值,我讓部下找了一個相同的髮夾給妳。
祁兒:咦?這是謙信大人買的?
謙信:嗯。
謙信:明白的話就把那件舊物忘了,然後好好發揮妳人質的身分,盡早把信長那傢伙引到我面前來。
祁兒:等、等一下!

我叫住想離開房間的謙信大人,眼神堅定地對他說:

祁兒:謝謝你!謙信大人。
祁兒:謝謝你特地準備了新的髮夾給我,但是,我還是不會丟掉壞了的那個。
祁兒:那是父親送我的禮物,對我來說,那是充滿了回憶、非常重要的東西。
謙信:......回憶嗎?

謙信大人的雙眸停留在我臉上,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映出一道陰影。

謙信:無用的過去之物,只會成為困住自己的累贅,讓心變得軟弱。

我的心猛然一跳,注視著他俊美卻顯得毫無溫度的臉龐。
(為什麼......提到過去的回憶,會讓他的表情如此悲傷呢?)

我未能讀懂他的悲傷......這時,外頭有人飛快地跑了進來。

部下:謙信大人,信長率領安土組的人前來了!

(是信長大人來救我了......!)

謙信:終於來了是嗎。

謙信大人勾起了一抹笑意,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他那樣,隱約帶著愉悅與好戰之意。

謙信:祁兒,跟我一起出去迎接信長。
謙信:──順便見證這場死鬥吧!

聽見他殘酷冰冷的言語,我的胸口感到陣陣疼痛。
(雖然我還是無法說服謙信大人放棄決鬥。)
(但無論是信長大人,還是謙信大人,我都不希望他們受傷......)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

我揣著不安的心情,跟著謙信大人的腳步來到大廳──
才剛靠近,我便聽見大廳內傳來激烈的碰撞聲響。
為數眾多的男人,此刻正同時圍攻一個身影。
我的目光一凝,出現在那裡的正是神情冷傲的信長大人。

祁兒:信長大人!

我忍不住發出叫喊,而信長大人也在望向我的瞬間,便冷不防地出手將眼前的人擊倒!
信長大人身旁的部下也立刻跟上他的攻勢,分別對鄰近的對手進行反擊。

謙信:信長,你準備好迎接死亡了嗎?

謙信大人冷眼拔槍,抬手示意部下們退開。而信長大人也在同一時間持槍對準了他的頭。

信長:呵,這可是我的台詞。

信長大人低沉的聲音迴響在大廳中,狠狠壓制了現場的氣勢。

謙信:那也得看你有多少能耐。
謙信:──我可是已經為你鋪好了地獄之路,你只管死在我的槍下就好。
謙信:還有,你最好也讓你手下的人退後。我可不想有人干擾我們的決鬥。

(面對戰鬥一觸即發的狀況,我到底該怎麼辦......)
我緊緊盯著對面的信長大人和安土組的部下們。
安土組的部下們在信長大人打了個手勢後,開始慢慢地往兩旁退開,雙方僵持不下地對峙著。

謙信:祁兒,到後面躲起來,不要礙事。
信長:妳可不能隨便死去。祁兒,妳就在那好好看著吧!
祁兒:我以安土組組長的身分,拜託你們!請等等!
祁兒:放下手中的槍,好好地談一談吧!
謙信:妳又在說什麼天真的話?快到後面去。
信長:祁兒,不用擔心,這場戰鬥的勝利必然是我的。
謙信:還真是會說大話。
謙信:──祁兒,讓開。

謙信大人不顧我的反對,單手將我往後推開,並在那一刻開槍射擊──

信長機警地偏頭閃過,同時也朝對方開槍回擊。
藉著反作用力回身閃避,謙信也躲過了這一槍,並快速向前襲擊信長。

謙信:受死吧!
信長:喝!

信長將槍托對準謙信的腦袋擊去。謙信用手擋下,並順勢抓住槍和信長的手,下拉後踢向對方的左臉!

信長:──哼。

信長低頭閃避,隨即用左腿踢向謙信的腿。謙信放開手,後跳並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怎麼辦?再這樣下去的話會有人受傷!)
(我一定得想辦法阻止!)

我環顧周遭,想找有沒有什麼東西能派上用場,卻在這時捕捉到了身後的異常動靜──
一名原以為已經重傷倒地的春日組組員,冷不防地撿起了面前的槍,並指向了我。

春日組組員:安土組的人都去死吧!
祁兒:......啊!

在他擊發子彈的那一刻,一個人影迅速地閃身到我面前──

 

 

**豪華結局**

春日組組員:安土組的人都去死吧!
祁兒:......啊!

在他擊發子彈的那一刻,一個人影迅速地閃身到我面前──

信長:──敢攻擊這個女人,想必你也有了死的覺悟。

信長大人瞬間將我抱至懷中,同時間開槍還擊!
子彈破空而出,劃過僵凝的空氣,筆直地擊中襲擊者的手臂,使他痛苦蜷縮。

春日組組員:唔。
祁兒:信長大人!
信長:別擔心。
信長:我沒事,偷襲妳的傢伙也沒死,我僅僅只是讓他沒有辦法還手而已。

他安撫地看了我一眼,接著以冷酷的目光環視四周,所視之處皆無人敢動彈。

信長:我還以為你喜歡享受一對一決鬥的樂趣,謙信。
信長:但我可沒想到,原來不顧命令進行偷襲這種行為,就是你部下的素質啊。
謙信:......哼。
謙信:真掃興,今天就這樣吧!

(咦?結束了?)
我意外地望向停戰的謙信大人,只見他的瞳孔泛起一絲不悅,已經沒有了戰意。

謙信:不聽話的傢伙我自會處置。
謙信:那個女人果然礙事,早知道我就繼續關著她了。

信長大人聞言挑了挑眉,他將抱著我的手臂摟緊了一些,露出充滿自信的微笑。

信長:真遺憾,你不會再有機會把她從我手中帶走了。
謙信:你能得意的時間,也就只有現在而已。

謙信大人將槍收了起來,冷冷地轉過身去。

謙信:若是真的不想被人奪走......便應該要把重要之物,牢牢地握緊在手心才對。
謙信:趁著我改變主意之前......
謙信:帶著你的部下滾回去吧,信長。
謙信:在我們下次對決之前,你最好做好必死的準備。
信長:呵,中途打退堂鼓的敵手可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啊!
信長:祁兒,我們回去。
祁兒:......好的。

連日來的緊張終於解除,我身子一軟,整個人靠在信長大人的懷裡。
他只是不著痕跡地碰了碰我的頭,便將我帶離了春日組。

-

回到安土組之後──

信長大人將我帶到他的房間,並叫我在面前坐好。
我太久沒見到他,於是先打破了沉默:

祁兒:信長大人,謝謝你來救我。
信長:救妳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他銳利的目光掃視我,接著忽然露出了笑容。

信長:──祁兒,只要妳完好無損便好。

(信長大人真的很擔心我......)
作為組內身分貴重的理事長,他卻選擇冒著風險親身帶隊,闖入春日組營救我。
甚至在我被偷襲時,能不顧自己安危地到我面前保護住我。

意識到這點,我胸口一動,心中泛起的暖意流向了冰冷的指尖。

祁兒:請別擔心,雖然我被綁架了,但待遇還算不錯。
信長:喔?這句話簡直就像是在說妳很適應春日組一樣。
祁兒:並、並不是那樣的!
祁兒:被綁架的這幾天,我時時刻刻都想回到安土組,對這裡的一切都非常想念......

信長大人覺得有趣般地看了看我,伸手撫摸我的頭髮。

信長:祁兒,明明前陣子妳還一副不想接手安土組的樣子,究竟是什麼讓妳想念了?

(......是什麼讓我想念安土組呢?)
在他問出這句話的當下,我的腦中竟然第一個浮現信長大人的模樣。
(唔,為什麼會這樣?我竟然想到了信長大人......)
(這是不是代表,我其實很想念他?)

我忍不住望向他,心頭也因為這件事輕輕震盪。

信長:怎麼不說話了。
祁兒:啊,沒、沒什麼,應該說這裡的人都對我很好,讓我覺得有家的感覺。

雖然是為了逃避想念信長大人這件事,但我所言也絕無虛假。
父親去世後,是安土組的大家給了我溫暖,也讓我漸漸有了歸屬感。
雖然我還是討厭黑幫之間的衝突和傷害,也無法完全認同安土組在各種行事上的做法。
但不知不覺間,我對安土組的大家,產生了近似家人般的情感。
對我來說,成為安土組組長的意義,已經悄然改變了。

我,想守護重要的家人。

信長:......家的感覺嗎?
信長:那麼對妳來說,我也是家人了。

信長大人緩緩勾起了一抹微笑,不同於以往,看起來非常溫柔。
看見這個笑容,我的心口陣陣發燙,像是有滿滿的感情無法宣洩一樣......
(我......對信長大人......)
(似乎......不僅僅只是家人的感覺而已啊!)
心臟怦通怦通地跳動著,我感受著這份曖昧不明的心情,逐漸意識到這份感情的名字。

就在這時,信長大人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讓我更加靠近他。

信長:祁兒,既然妳覺得這裡就像是家一樣,那就永遠待在這裡吧!
信長:──待在我的身邊,和我共同壯大這個「家」,讓安土組的名字威震天下。
祁兒:我會好好努力的。

經過這次的綁架事件,我也深刻地體認到自己的不足。
不管是自保的身手,還是說服他人的公信力,我都還不足以統帥一個組織。
或許做為一個黑幫的組長,現在的我還太過青澀又天真,可是......
總有一天,我也想成為足以站在信長大人身邊的人。

信長:妳現在就已經很努力了,值得嘉許。

信長大人更溫柔地撫摸我的頭髮,眼神灑脫而讚揚。

信長:即使是身為敵人的人,都會因為妳的意志而改變自己的行動,這可不是誰都能辦到的。
信長:何況還有我在身邊,諒那些傢伙也無法對妳怎麼樣。
信長:要知道敢動我的女人的傢伙,除了不知好歹的愚蠢之徒外,這世界上大概找不到任何一個。

(信、信長大人的女人?)
聽見這句話,我忽然臉一紅。

信長:妳那是什麼表情?
祁兒:那個......唔,算了,沒什麼......
信長:?......有什麼話直說無妨,不要對我隱瞞任何事。

(雖然很想知道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不知道要怎麼問出口,總覺得好難為情啊。)

祁兒:沒、沒什麼,真的。
信長:是因為太累了嗎?畢竟被抓去當人質,多少讓妳感到擔心受怕。
信長:......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信長:妳還有很多要學習的事,養好精神才能事半功倍。
信長:這也是為了讓妳能早日正式接任組長的位子。
祁兒:等等,信長大人。
信長:什麼事?

我抓緊了胸前的衣服,將連日來的想法第一次表態給他──

祁兒:除了道謝,我還應該說對不起才對。都是因為我輕易地在外面被擄走,為你和安土組的大家帶來了危險。
信長:妳無需為了這件事道歉,更不用放在心上。
信長:畢竟妳對上的可不是簡單的角色,而是親自出馬的春日組組長。
信長:何況,我不是已經毫髮無傷地將妳救回來了嗎?
祁兒:但是,如果是信長大人的話,連被擄走的機會都不會有。
祁兒:我果然還是太弱小了,一遇到危險就會忍不住慌張,無法冷靜地應對。
信長:......祁兒。

信長大人輕喚著我的名字,目光緊緊鎖在我身上,讓我不自覺放慢了呼吸。

信長:妳所謂的「危險」對我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信長:我也不會輕易地受傷,妳放心好了。
祁兒:可是,作為組長,我認為自己很失職......
祁兒:明明信長大人之前用心指導了我許久,我還是沒辦法冷靜地應對。

我還沒說完,信長大人便用食指輕輕地抵在我的唇上,止住我的話語。

信長:......聽好了,祁兒。
信長:我並不認為妳很失職,被擄走並不是妳的過失。
信長:再者,這些日子以來,妳也在工作上貢獻良多。
祁兒:我?
祁兒:我並沒有做什麼貢獻,只是在信長大人身邊見習而已啊?
信長:在見習的過程中,妳不是用自己的想法寫了很多心得嗎?
信長:即使妳自己並沒有注意到,但妳每次的見解都為大家帶來了幫助。
信長:在我看來妳的想法很特別,或許能夠為安土組帶來全新的方向。
祁兒:全新的方向?
信長:沒錯。
信長:對成立已經有一段時間的安土組來說,創新的想法十分重要。
信長:妳父親或許也是因為這個,才會希望妳來接手。
祁兒:雖然是這樣沒錯,但要成為新任組長,我還必須變得更強才行。
信長:先前我也說過了吧?即使是上位者,作風也有所不同。
信長:妳並不需要強大到能打倒敵人的程度。
信長:如果說未來的道路上將會沾滿鮮血,那個人也會是我,而不是妳。
信長:我會除去所有阻礙,妳只需要堅持自己的道路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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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長大人的眼神散發著堅定的意志,讓人無法撼動半分。
我望著這樣的他,本該高興,卻感覺到一股無能為力的酸楚襲上心房。

(信長大人願意替我著想,甚至說要替我斬除所有障礙,讓我心無旁騖地領導安土組,我真的很高興,可是......)
(把所有壓力都背負在身上的信長大人,會不會太辛苦了呢?)

信長:為什麼妳要露出這種表情?
祁兒:我只是......
信長:這明明是一件好事,妳的表情卻這麼悲傷,我完全無法理解妳。

信長大人深深地看著我,英氣的眉宇緊緊糾結在一起,像是我的反應困擾了他。
我連忙撐起一抹笑容,想讓他別擔心我,信長大人卻在此時站起身,朝我走過來。
忽然,他對坐在沙發上的我彎下身來,並靠近我──

祁兒:信、信長大人?

祁兒:......!

那一瞬間,他覆上了我的唇,讓我的世界開始旋轉。
(他、他在吻我......)
不久,他退了開來,饒富意味地笑著打量我紅透的雙頰。

信長:祁兒。
祁兒:是、是!

(好緊張......他、他為什麼要吻我?)

信長:只要看到妳失去了笑容,我就會非常在意。
信長:這裡也會揪得很緊。

信長大人指向自己的胸口,收回笑容,換上了嚴肅的表情。

信長:我想確認一下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所以──
信長:過來我這裡。

我望著那張令人心動的容顏,忍不住聽話地站起身,並朝有他在的地方緩緩前進......

 

-end

這樣就結束了!? 也太清純了吧! 我想要後續啊啊啊 87889989.jpg

 

 

**甜蜜結局**

春日組組員:安土組的人都去死吧!
祁兒:......啊!

在他擊發子彈的那一刻,一個人影迅速地閃身到我面前──

謙信大人用力拉過我的身子,子彈千鈞一髮地擦過我的髮絲!
我靠在他的胸膛,心跳還因為剛才的危機而紊亂不停。
(得......得救了。)

謙信:沒我的指令就擅自動手的傢伙,就算是自己人也殺無赦!

謙信大人以兇狠的目光掃視下手的那個人,我在他的懷裡看著這一切,忍不住因恐懼而顫抖。
見沒人敢說話,謙信大人望向了我,並將我放開。

謙信:信長,你把這女人帶回去吧。
祁兒:咦?

(謙信大人不打算繼續決鬥了?)

謙信:這女人在這裡會很麻煩,今天就暫且休戰。
信長:──就算你沒放人,我也會把祁兒帶回去。
信長:今日就到此為止,你好好把握頸上人頭還在的日子吧。...祁兒,回去了。
祁兒:好、好的......

我連忙跑向信長大人的身邊,卻在離開前又回頭看了謙信大人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我無法忘記他的眼神。)
(謙信大人總是很冷漠,卻又擁有悲傷的目光。)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在我這麼想的同時,謙信大人也轉過身來,那雙瞳孔一樣注視著我。
我不禁心念一動,卻又無法解釋這份情感究竟是什麼。

-

順利地回到安土組之後,又過了幾天──

祁兒:不知道春日組那邊怎麼樣了?那個襲擊我的人已經被謙信大人處置了嗎?
祁兒:好想知道啊......

(雖然身為安土組的人,但我還是忍不住關心謙信大人的事。)
我走在長廊上,慢慢地晃到安土組總部的門口。
忽然,我看見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

祁兒:那是謙信大人嗎?

我正想看清楚,但那個人影已經走入轉角,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

祁兒:等、等一下!

我出聲,下意識地往那個方向追去。
走過了長長的巷子後,我終於在下個路口看見了那個人。

謙信:......

(真的是他!太好了。)

祁兒:謙信大人......!
謙信:......是妳。

我連忙跑了過去,在他眼前停下。他還是一樣非常冷漠。
(但是我卻不自覺地感到開心,這是為什麼......)

祁兒:你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謙信:我只是恰巧經過。
謙信:倒是妳,即將上任的新任組長居然還敢在外面隨便晃悠,妳根本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謙信:我若是信長,肯定會對妳很頭痛。
祁兒:對不起......

(奇怪,不知不覺就道歉了。)

謙信:又在道歉嗎?......妳還是一樣莫名其妙,真是令人費解的女人。
祁兒:真、真抱──
謙信:夠了,妳到底想道歉幾次。

我也覺得自己很奇怪,只好尷尬地住嘴。

想不到接下來應該說什麼,我安靜地跟在他旁邊走,也不曉得他欲往何方。
忽然,迎面吹來一陣涼風,空氣中帶著熟悉的氣息。

祁兒:......啊。

(他也還記得吧?)
我偷偷看向他,正好對上了他淡然的雙眼。

謙信:妳一直跟著身為敵人的我,而且又來到了這裡......
謙信:是想再被我擄走一次嗎?
祁兒:不、不是的!
祁兒:我也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為,但是......應該是因為好奇吧。
謙信:好奇?
祁兒:對。謙信大人雖然看起來很冷漠,但實際上似乎不是那樣。
祁兒:不僅會為了對你來說完全無用的髮夾費心,還在和安土組對決的時候救了我。
祁兒:如果你是個冷漠的人,就不會做出這些事。
祁兒:......我想了解謙信大人。或許是因為這樣,才會一路跟來吧。
謙信:什麼......?
祁兒:在我看來,謙信大人應該是個在心中保有溫柔的人,對吧?

我一股腦地把真實想法全部說出來,但謙信大人沉默了一下,換上冰冷的表情。

謙信:妳別太自以為是。
謙信:做那些事情也只是順便而已,我的心中只有戰鬥,根本沒有什麼溫柔。
謙信:我是春日組的組長,這妳也很清楚吧。
謙信:軟弱是我最不需要的東西。
祁兒:但是......
謙信:居然還想反駁。
謙信:──妳還真是個單純過頭的女人。

那一瞬間,謙信大人露出了悲傷的表情,我愣了一下。

他不再說話,背對我繼續沿著河堤走。
我匆忙跟上,想了解他的痛苦究竟從何而來......

(之前也是這樣。他的冷酷,通常也會伴隨著悲傷。)
(他過於沉迷戰鬥的原因......會不會跟他過去的事情有關呢?)
(我一點也不了解謙信大人。可是,眼神卻會忍不住被他吸引。)

祁兒:謙信大人......
謙信:妳又想說什麼?
祁兒:啊。

(不小心把內心話說出來了。)

祁兒:沒什麼,請別放在心上。
謙信:算了,我有東西要給妳。
祁兒:咦?什麼東西?

(他特地帶出來的嗎?但是他說只是碰巧經過這裡。)
謙信大人沒多做解釋,朝我伸出手來,把一個東西放在我手上。

祁兒:啊,是父親送我的髮夾......!

(當時我把它放在房間的桌上,在信長大人救了我之後,還以為已經被丟掉再也看不到了。)
(原來謙信大人把它收起來了。......咦?)
髮夾上還看得到當時斷裂的缺口,鋸齒狀的縫隙中充滿了被黏著劑修補的痕跡。

祁兒:這個是......謙信大人修好的嗎?
謙信:嗯,妳說過這是非常重要的東西吧。

(我好開心。)

祁兒:啊,你送我的那個髮夾我也有帶在身上。

想起這件事,我連忙從口袋中拿出來給他看。

謙信:帶著做什麼?妳不是說過,父親送妳的那個才重要嗎?
祁兒:不,我認為每件東西都有它存在的意義。
祁兒:父親送我的髮夾當然十分重要,但謙信大人為我準備的也很重要。
祁兒:我兩個都會好好保存。

(而且,謙信大人果然是個溫柔的人。)

謙信:......是嗎。

謙信大人突然從我手中拿回髮夾,並靠近了我。

祁兒:謙信大人?

他微微俯下身,將雅致的髮夾別在我的頭髮上。
近在咫尺的男性氣息......讓我忍不住紅了臉頰。

祁兒:唔,謝謝你......

他看著我泛紅的臉,在微涼的空氣中挑起一抹淺淡的笑。
忽然,他伸手輕撫我的臉,掌心的微溫讓我忍不住悸動著。

謙信:不過,能這樣看著妳也不錯。

我的心跳得更快了。雖然還不能明白這份心情是什麼,但我確定了一件事。
和謙信大人共度的這一刻,是我能夠發自內心笑著的珍貴時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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