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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話**

父親逝世之後,我從律師帶來的遺囑中得知,自己是父親生前秘密事業的繼承人。
然而,父親過去完全沒有和我提過他所從事的工作,這讓我感到非常震驚。
更讓人震驚的是──他所留下的,居然是名叫「安土組」的黑幫組織!

(也就是說......我即將成為新一任的組長!?)
(這、這未免也太荒唐了!)

為了確認遺囑的真偽、並且代為處理父親的身後事......
我懷著不安的心情,跟著父親的親信前往安土組。

幹部:祁兒大小姐,這就是前任組長留下的書信。

安土組內接待我的幹部,在將書信交給我之後,便向我說明了現況。

幹部:您父親生前的委任書和遺囑,以及繼承協定都已經在這裡了。
幹部:目前,安土組由理事長信長大人代為管理。根據遺書上的內容......
幹部:我們會在祁兒大小姐能獨當一面之前,先由顧問帶您了解安土組的事務。
幹部:等您一切都上手,再正式繼承安土組。
祁兒:......我明白了。

(雖然不可置信,但遺囑上的筆記和私章,確實是父親無誤。)

在父親最後的親筆信裡,期盼我能替他守護重要的事物。
那是他的畢生心血,卻也是無法公諸於陽光之下的秘密。
出於不得已,父親成立安土組作為掩護,借用黑色勢力專有的手段來達成理想。

(這就是......父親沒告訴我的那些事情。)
(總覺得,毫無準備地被告知真相,對我來說還是太過突然了。)
(繼承安土組......我真的做得到嗎?)

幹部:啊,祁兒大小姐,那位大人似乎抵達組裡了。
祁兒:那位大人?

我疑惑地隨著他的目光往後看,只見一名容貌俊秀的青年從正門走了進來。

幹部:家康大人。

幹部恭敬地喊了他。而他則神情冷淡地抬眼看向我,周身散發著不易親近的氣息。

家康:......妳就是祁兒嗎?
祁兒:是、是的!

我有些緊張地應答道,看著他慢慢朝我走近,停在幾步之遠的地方。
接著,他冷冷地開口說道:

祁兒:啊,那個......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家康大人。
家康:叫我「家康」就好。
家康:妳無需對我使用敬稱。
家康:不管怎麼說,妳好歹也是下任組長的繼承人。

他淡淡地糾正我,於是我又重新改口......

祁兒:好的,我知道了。
祁兒:那麼,「家康」,今後就麻煩你了。

我壓下心中的緊張感,努力地朝他露出一個微笑。

我說家康你也太快臉紅了吧aabf4d3a79fb9bfb06675825385a2e34_w43_h48.jpeg

家康沉默片刻,似乎是不能理解我為何又特地重新招呼一次......
那雙翠綠色的眼眸凝視了我一陣,隨後別開了目光。

家康:......招呼的話語只要說一次就可以了。
家康:不過,我姑且也說一聲吧!

他的話語停頓了一下後再次看向我,用著冷漠卻又禮貌的口吻說道:

家康:今後,請多多關照。
家康:若是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接下來,由我帶妳熟悉環境。
家康:走吧!
祁兒:......好!

家康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邁開步伐。
我只得加快腳步,緊緊地跟在他身後。

(家康感覺上是個冷淡的人呢。)
(不過,既然是理事長指派來教導我的人,他一定是位十分優秀的顧問吧!)
(......希望我能跟他好好相處。)

..................

家康:......這裡是幹部們平時會議的地方,也是平時會經常使用的場所。
家康:加上剛才帶妳看過的練習場、書房等空間,安土組內的結構大致上就是這樣。
家康:如果有疑問的話,現在可以提出。
祁兒:我暫時沒有問題了......非常謝謝你,家康。
家康:那麼,今天就先到這裡吧。我先回去了。
祁兒:嗯,我送你到門口。
家康:沒有那個必要。妳還是快回去妳的房間休息吧。
祁兒:咦?
家康:......即使妳是安土組的繼任組長,我也沒有和妳拉近關係的打算。
家康:若無閒事,妳最好也不要經常在組裡閒逛。
家康:像妳這樣弱小的人,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或是有心人下手的目標。
家康:今後的生活......肯定不會太容易。

家康說完便留下呆愣在原地的我,徑直離開了。
(......雖然我也明白,像我這個普通的女孩要成為組長很困難。)

祁兒:但總感覺,家康所說的話......讓人非常在意......

-

幾天的時間過去,在我熟悉安土組內的環境、並安頓下來以後......
做為指導課程的一部份,家康帶著我前往安土組附近的某處重要機構──

祁兒:這裡看起來好像是醫院啊......

望著周遭配置的醫療設備,我不禁脫口而出。
家康則走在我前面,稍微側過臉來看我。

家康:這裡是安土組以醫療研究為目的,特別成立的機構。
祁兒:哇──原來安土組還有這種地方呢。
家康:連這種事情妳都要表現得這麼驚訝。
家康:......妳果然只是個普通人。
祁兒:什、什麼──

(唔,怎麼覺得他這話好像有點瞧不起我!?)

祁兒:這是當然的吧!我本來就是平凡的普通人......
家康:所以我非常困惑。
家康:──為什麼前任組長會讓這麼普通的女人繼承安土組?
祁兒:這個,我也......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就因為我是他的女兒嗎?)
我的腳步一頓,腦海中回憶起之前家康的話。

......
家康:『像妳這樣弱小的人,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或是有心人下手的目標。』
家康:『今後的生活......肯定不會太容易。』

......

(我也有自知之明,那時家康的話並不是毫無依據的......)
這些日子以來,我能感受到許多不友善的目光,以及許多組員們不認同的態度。
就連我都對這麼平凡的自己,能否承擔重任感到懷疑。

家康:......不過,我也只是疑問而已。

我愣了一下,抬眼望向表情平靜的家康。

祁兒:唔......?

(這句話的意思是......家康沒有我想得反對我繼承組長嗎?)

家康:成為組長固然有風險,卻也未必不是樹敵眾多的那人,用來保護妳的一種方式。
家康:而且,既然理事長也認同了妳。那麼我所需要做的就是盡我所能地教導妳。
家康:不過,妳可要好好跟上進度,因為我不會停下來等人。
祁兒:啊......是、是的。

(原來,還有這樣的理由嗎?)
(不過,總覺得家康說的話和他的行為有點矛盾呢......)

他也不再繼續類似的話題,又領著我走到其中一個藥品櫃前面,開始解說。

家康:這些是機構在政府默許下進口的列管藥物。
家康:為了避免觸動藥商和政客的利益,還有那些阻礙疾病找到解法來謀利的人。
家康:我們必須低調進行研究和藥品的引進,利用安土組的勢力做掩護。
家康:而這個機構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那些無法正常到醫院治療的人,還有研究罕病的醫療方法。
祁兒:......所以是為了救人的?
家康:可以這麼說。

我的心中忽然對這個地方產生了敬意。
一直以來,我總以為組織的存在只是灰色地帶......

(現在也不能說是脫離了灰色地帶,但是,善用組織的力量也能夠幫助到許多人......)
(父親的想法,我好像有一點點理解了。)

祁兒:不過,什麼人會無法到醫院進行治療呢?
家康︰──這個妳還不用知道。

家康冷冷的口氣讓我愣了一下,我看向他,他顯然也不想多作說明。

祁兒:唔......

(雖然有點想問清楚,但現在似乎還不是時機......)

我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在家康領著我走進病房時,他又忽然冷冷淡淡地開口了。

家康:......安土組的事情,妳遲早都會了解的。
家康:但是,在妳還沒有真正把自己當成安土組的人之前,知道太多事情對妳有害無益。

(......會這麼說,是因為家康其實很擔心我嗎?)

祁兒:你擔心我知道太多,會無法遠離危險嗎?
家康:......妳怎麼什麼都要問啊。

他的口氣難得平易近人,雖然像是嫌棄,但我還是忍不住傻傻笑了出來。
家康看著我,似乎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後他別過頭,聲音變得比剛才還無奈。

家康:整天頂著傻笑晃來晃去,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妳是新任組長。
祁兒:啊,那個,我也這麼覺得呢......
家康:......

(唔,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家康:妳不只是個弱女子,還是個神經大條的女人。

那雙翠綠的眼眸注視著我,肯定地下了結論。
(總、總覺得好像無法反駁。)

祁兒:雖然我確實很弱小,但我會努力鍛鍊的!
祁兒:我現在也有很認真的學習防身和槍法的課程,還有管理組織方面的學問也是。
祁兒:或許我現在還沒辦法當稱職的組長,也缺乏自信和魄力......
祁兒:但是我不會放棄努力的!

我對著他笑,想向他展示我的決心。
而他又再度愣了愣,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複雜。

家康:......
祁兒:唔,怎麼了?
家康:......我好像有點理解,為什麼前任組長和理事長願意冒這麼大的險了。
祁兒:什、什麼意思?
家康:就因為妳是個奇怪的傢伙吧......

(啊?為什麼是這種原因──)

家康:明知道有很大的機率失敗,依然能抱著決心和拚勁、一根筋地勇往直前。
家康:......雖然,我依然認為這樣很傻就是了。

或許是我的錯覺,但那一瞬間,我好像看見家康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家康便逕自走到櫃子旁翻看藥品和書籍,臉上也回復以往的淡漠。

祁兒:喂,這到底是稱讚還是......

我一頭霧水地追上去,但家康也沒想再解釋了,直接就帶我進入了正題──

後來,我才知道家康是安土組裡對醫藥最有研究的顧問。
(雖然他總是頂著一張撲克臉,講話有時候也很不客氣,但真的是一個很盡責的人呢。)
(......我好像稍微對在安土組的生活有一點安心了。)

結束了課程後,家康便帶著我離開醫療機構。
但,我和家康都沒有注意到的是──
在機構的不遠處,有個人暗暗地窺視我們的行動。

男人:真是不枉我在安土組放出的線......這個機構,竟然在暗地裡做這些事情嗎?
男人:不管目的為何,這種大消息想必能為我帶來不少好處,我絕對要公諸於世......!

來到安土組一段時日後,一切看似終於有了個好的開始,那時的我卻沒想到,背後有一個更大的風暴正在醞釀著──

 

**第二話**

數日之後,在結束例行課程的某個傍晚,我獨自到附近的小公園散步。
這裡是我偶然發現的地方,小公園裡總是開滿了鮮豔的花草,讓人能夠放鬆心情。

我沿著開滿鮮花的步道行走,在夕陽下的花圃旁意外地看見了一個人。

顯如:......

(......咦?那個人在那裡,看著什麼呢?)

蹲在花圃前的男人,身形非常高大挺拔,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
我好奇走近,發現他的臉上有一道傷疤,讓人格外印象深刻──

他似乎終於發現了我的存在,緩緩地轉過頭來看著我。

祁兒:啊,抱歉,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盯著人家看那麼久,我還真是沒禮貌。)

祁兒:那個......我叫祁兒,是住在附近的人。

哪有人會自報姓名給陌生人ಠ_ಠ  (而且妳不是秘密黑幫的組長嗎

他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我的聲音聽進去,只淡淡地搖了搖頭。
(......那應該是『無妨』的意思吧!?)
(糟糕,氣氛好像有點尷尬。得想個話題才行──)

祁兒:你也喜歡來這裡散步的嗎?
祁兒:之前來的時候,我好像沒有見過你呢。
顯如:算是吧。不過,我先前並不算常來。
顯如:只是之前偶然在這裡發現了一隻受傷的麻雀,又把牠葬在這裡而已。

他略微晃了下手中的花束示意。
在我思索著該怎麼回應他的話語時,他露出了有些悲傷的笑容。

顯如:既然是在這相遇,我便想讓這場緣分在這裡結束。
顯如:不過,或許我不做多餘的事情對牠更好,救治只是延長了牠痛苦的時間。
祁兒:......不,我不覺得那是多餘的事情。
祁兒:你盡力地想拯救一個可貴的生命,牠也努力地活到最後了。
祁兒:我覺得這是值得尊敬的事情,牠一定也不會怪你的。
顯如:......是嗎?
顯如:若真是這樣便好了......謝謝妳的寬慰。
顯如:雖說像妳這樣的女孩,會和我搭話有些不可思議。
祁兒:抱、抱歉,我冒昧地打擾你又自顧自地說了許多,你會覺得我很奇怪也很正常。
顯如:不,妳是個很熱心的好女孩。

男人輕輕地搖了搖頭,唇角彎起一抹柔和的幅度。

顯如:這裡晚上特別安靜,從傍晚開始會到這裡的人就很少了。
顯如:所以,像妳這樣的柔弱女子還是趕緊回去得好。
祁兒:咦?

(他在擔心我嗎?可是,這裡也沒別人......)
想到這裡,我連忙笑著搖手。

祁兒:沒關係的!我會注意安全,而且這裡也沒有壞人。
顯如:......妳怎麼知道沒有呢?
祁兒:唔?
顯如:在世俗的眼光裡,我應該算是個形跡可疑的男人吧。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望向他臉上的傷疤,還有他眼中的淡淡憂愁。

祁兒:不,我並不會那樣想。
顯如:......
祁兒:你會用悲傷的神情埋葬死去的麻雀,還會勸我早點回家,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壞人。
祁兒:更何況,如果你指的是臉上的傷疤,那也跟一個人的好壞沒有關係。

(不管怎麼說,我都覺得眼前的這人應該是很溫柔的人。)
(但是會說著那樣悲傷的話,臉上又有著猙獰的疤痕......)
(這個人,或許曾經擁有很悲傷的回憶吧......)

我以為他會平靜地回應我,沒想到,這一刻他竟然換上了冰冷的目光。

顯如:──妳太過單純了。所謂的好人壞人,並不是那麼容易區分的。
顯如:像妳這樣純潔的女孩,果然還是別太接近黑暗的東西為妙。
祁兒:什、什麼意思?

他沒回答我,高大的身影朝我靠近了一步。
我應該要害怕的,但最後我卻動也不動地停在原地。
然後,他將手中的花束遞給我。我愣了愣,疑惑地接下它。

顯如:緣分已盡,這束花也沒有意義了......就給妳吧。
顯如:就當作這場短暫緣分的紀念。往後,我不會再來這裡了。
顯如:天黑了,妳也趕緊回家吧。

(唔,又趕我回去......)

我觀察他的表情,他似乎不想再多說什麼了,於是我只好再開口問他一個問題。

祁兒:──請問,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雖說只是萍水相逢......可說不定以後也有機會再見面呢。)

顯如:顯如。

他意外乾脆地回答了我。但他也立即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我的視線。
(......他還真是個奇妙的人。)

我望著手中惹人憐愛的花,心頭泛起一絲溫暖卻又複雜的感受......

-

回到安土組後,我便被幹部緊急叫到書房裡。

就在我納悶著發生什麼事情時......俯一拉開門,就看見家康正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端詳著書信。
我不由得愣在原地。就在這時,家康抬眸看向我──

家康:──祁兒,妳還打算在門口傻站多久?
家康:既然來了,就趕緊過來坐下。
祁兒:是!那個......發生什麼事了嗎?
家康:......醫療機構的藥物進口紀錄被竊取了。
祁兒:什、什麼!?

(那不是很重要的機密資料嗎?)

家康:我們收到竊取資料的人來信威脅,若不接受他提出的交換條件,就要由本國最大的媒體公開這件事。
家康:就目前的情況,安土組無法接受信上不合理的條件。
家康:然而,機構的存在一旦公諸於世,機構就會被迫關閉。這也是當初我們與政府協定好的事。
祁兒:那怎麼行!這樣的話,那些依靠機構的人們會──
家康:......所以我決定潛入媒體公司,攔截資料並銷毀證據。
家康:這一段時間的授課暫時中止,會有其他人來代理顧問的工作。

(潛入媒體公司!?聽上去就像是不可能達成的任務......)
(但,如果是家康的話......)

我在心裡拿捏了一下,便認真地抬頭望向他。

祁兒:家康,我也想跟著你一起去。
家康:......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可不是兒戲。
祁兒:我知道!我也沒有把這當作兒戲!
祁兒:作為安土組的組長繼承人,我不能看著父親重要的心血毀於一旦。

(更何況,一想到那些依靠機構的病人,我就沒辦法放下他們不管。)
(不管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我都想跟家康一起守護機構和安土組!)

家康:我不同意,妳現在的身手太弱了,貿然參與行動太過危險。
祁兒:唔......我絕不會拖你後腿的!
祁兒:或許在家康的眼裡我真的很弱小,就連我自己也懷疑過自己,覺得我無法做好組長的職責。
祁兒:但是現在,如果不能為了保護組織行動,才是身為組長真正的失職!
祁兒:如果讓我枯坐在這裡等待......我一定會感到後悔的!
祁兒:所以,拜託了──請讓我跟你一起去!

我露出堅決的眼神,用強硬的態度表明決心。
儘管不停顫抖的手說明了此刻的我有多緊張不安,我卻很清楚自己不能在此退縮。

家康:......

聽完了我的話,家康注視著我良久,隨後嘆了一口氣。

家康:......我果然拿妳沒辦法。
祁兒:咦?

(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

家康:既然妳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跟來的話,就做好準備。
家康:我可沒空隨時照顧妳。
祁兒:是!

(我一定不能給他添麻煩......!)

就這樣,我和家康決定在隔天夜晚,偷偷潛入媒體公司。

............

晚上,我經過客房時,發現家康似乎正在研究潛入媒體公司的路線和計劃。
我想了想,前往廚房泡了泡兩杯茶,隨後靜靜地走進房內。

祁兒:打擾了。

家康從滿桌文件裡抬起視線,平淡的眼眸帶著一絲訝異。

家康:......祁兒?
祁兒:辛苦了!來,喝點茶吧。
家康:我記得有提醒過妳,若無閒事最好不要經常在組裡閒逛。
家康:......這麼晚了,妳為什麼還沒睡?

(唔,他不也還沒睡嗎......)
為了逃避他的話題,我隨意望向桌上的平面圖,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

祁兒:啊,這家媒體公司......我以前在這裡打工過。
祁兒:媒體公司為了讓加班的員工可以方便進出,所以後門管制沒那麼嚴。
祁兒:只要有識別證就可以進入,不需要向櫃檯核對身份。
祁兒:如果能弄到識別證的話就比較輕鬆了。
祁兒:還有,後門上方有一個監視器,要記得避開......

我努力回想以前的經驗,希望能幫上家康一點忙。
過了一會,我發現家康極其認真地凝視著我,而且靠得比平常還近──

祁兒:啊......!

我一慌張不小心把手中的茶杯碰倒,手被濺出的滾燙茶水燙到。

家康:──小心!

碧綠的茶水傾倒在桌上,我慌忙扶起茶杯,並想搶救桌上的紙張......

家康:笨蛋,那些等等再收拾,妳的手都紅了!

家康這時卻一把拽著我的手腕,將我帶到一旁的洗手間,用冷水沖洗燙傷的手。
我感受著指尖上的輕微疼痛,一邊懊惱地望著他的側臉。
(又麻煩到他了......)

沖洗後,家康又帶我回到房內,拿出了櫃子裡的藥膏為我上藥。
他不發一語,讓我覺得有點不自在。

祁兒:......謝謝你,家康。
家康:果然還是笨手笨腳的。
祁兒:唔......抱歉,我弄濕了圖紙和資料。

桌上的平面圖已經被茶水浸濕了一大片,其他的資料或多或少也被潑及。
我愧疚地低下了頭來......

家康:妳該道歉的不是這個。
家康:再怎麼樣,還是要以自己的安全為優先。
祁兒:是......

聽見他聲音冷淡的教訓,我有點慚愧地別開目光。

隨後視線移到手指上,觸見他仔細地為我塗上藥膏的模樣......
不知怎麼地,臉就忽然熱了起來。

這個時候,家康忽然又開口說道:

家康:妳對安土組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
家康:或許現在不是所有人都認同妳,但是妳的存在絕對不是無足輕重。
家康:所以,之後別再這麼莽撞了。明白嗎?

我抬起眼,正好對上他投射過來的視線。

祁兒:那麼......家康呢?
祁兒:比起一開始,也有一些些認同我了嗎?
家康:我沒有那麼說。
家康:只是......妳被迫捲入麻煩的事態,卻還一直拚著那股傻勁努力著。
家康:對我來說,這樣就足夠了。

(原來,家康是這麼想的嗎?)

我的心頭一暖。即使家康總是表現地非常淡漠,但我卻開始漸漸懂得屬於家康的溫柔。

......

隔天,我和家康按照計劃在夜晚潛入媒體公司。

多虧家康事前的準備,我也很順利地在媒體公司中找到了存放資料的USB。
但此時,我的身後卻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豪華結局**

隔天,我和家康按照計劃在夜晚潛入媒體公司。

多虧家康事前的準備,我也很順利地在媒體公司中找到了存放資料的USB。
但此時,我的身後卻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顯如:想要她活命的話,就別輕舉妄動。
祁兒:啊......!

在我認出那個人是誰的瞬間,他從背後將我扣進懷裡,並用一把槍抵在我的額頭上。
(顯如?!他為什麼在這裡......)

家康:......顯如?

家康的目光變得深沉,眼中泛著怒意。
我也被嚇到了,感覺得到身體正在瑟瑟發抖。

(為、為什麼會這樣?......難道,他們認識嗎?)

家康:......放開她,安土組與你的私怨不關她的事。
顯如:你以為我會信這種愚蠢的謊言嗎?

我完全無法預料事態的發展。只見家康依然按兵不動,似乎是在顧及我的安全。
(怎麼辦?再這樣下去,我們就會功虧一簣......)

警衛:──喂!你們是什麼人!

忽然,一陣腳步聲接近這裡──媒體公司的警衛們正快速地朝這裡過來!

正當我和顯如都把注意力放在警衛上時,家康一個箭步衝上來,發狠地踢向顯如──
為了擋住家康的攻擊,顯如馬上鬆開了我。

強大的衝擊力讓我整個人摔到地上,痛得緊緊閉上雙眼。

祁兒:啊......!

(好、好痛!)
在尖銳的疼痛中,我想起了那些依靠機構的病人們,並握緊了手中的USB......
(......不行,我一定要守護機構!)

警衛:──快!有入侵者!

警衛喊來了更多人,似乎是想把我們團團包圍。
此時,顯如也不再戀戰,轉了身就從後門逃走。

家康:祁兒!

家康衝向我,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他望著我,面露擔憂。

家康:妳還能走嗎?
祁兒:嗯!

(說什麼也要把資料帶回去!)

家康:......好,跟著我。

我對家康點了點頭,他便拉著我一口氣從另外一個方向衝。
從媒體公司的側門逃出後,他帶我跑進一條陰暗的巷子裡。

家康:別說話。

他用身體擋住了我,並緊緊地摟住我的腰。我一驚,臉不禁微微泛紅。
(雖然說是在逃命,但、但也太近了......)

我下意識扭動身軀,想跟他稍微拉開一點距離,家康卻加重了手臂的力道。

家康:別動,他們還在附近。
祁兒:唔......

或許是我的聲音太彆扭,他低頭看了看我。
當我們的視線相交,他才終於覺得尷尬地把目光移開。
我也羞澀地別開眼睛,不經意地發現了他泛紅的耳朵。

(唔,家康也在害羞嗎?)
我偷偷地觀察他,驚覺家康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後來,我們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四周隱隱約約地傳來警衛的交談聲,以及不斷搜索著我們的手電筒光線......

等聲音都遠離了,家康才鬆開我,並帶著我回到了安土組。

............

祁兒:呼,還好逃回來了......

家康一句話都沒說,板著臉把我帶到了他在安土組的客房內。
等我放鬆地坐下來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腳都在隱隱刺痛著。

(對了,是剛才跌倒擦傷的......)
(這一跤摔得可真不輕呢。)

我窺探著家康的表情,發現他仍是看都不看我一眼,
只是逕自動手幫我擦藥,周身散發不悅的氣息。

(......啊,上次也是這樣。)
(不過,這一次的結果總算是順利了。)
(為什麼家康看上去還會這麼不悅呢?)

祁兒:家康,那個......USB已經拿回來了,機構的危機也解除了。
祁兒:但你好像......不怎麼高興。

他還是沒抬頭看我,所以我又繼續猜測下去。

祁兒: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我在腦海中回想著剛剛的情景,接著想起自己曾在公園看過那個叫顯如的人。

祁兒:啊!說起來,那個人我以前在機構附近見過的......
祁兒:是不是因為我缺乏警覺地被他抓住,你才會......

話說到一半,家康放下手中的藥膏,並拉了我一把。
我愣了愣,身體隨著力道跌進他的懷裡──

家康:......不,妳沒有做錯什麼。

(咦?為、為什麼突然──)
我在家康的懷中,感受到自己劇烈的心跳。
而他的聲音擦過呼吸,緩緩在耳邊響起......

家康:我是氣我自己,氣我沒早點留意到敵人的動向,更讓妳陷入危險。
祁兒:家康......

他緩緩放開了我,那雙眼洋溢著溫柔的光。

家康:妳總是這麼努力。雖然人有點聒噪,有時候甚至會拼命過了頭,差點把自己賠進去。
家康:但是,這樣的妳卻讓我漸漸無法移開視線。
祁兒:唔......!

(家康這句話的意思是──)
他沒理會我紅成蘋果的臉,而是繼續把話說完。

家康:......跟妳在一起,我的心總是非常焦躁,也完全無法控制自己。
家康:明明一開始覺得妳就是個弱女子,什麼都不會,在繼承安土組的這條路上絕對會很艱難,但......
家康:但現在,卻會想要陪著妳走完這條路。

家康直勾勾地凝視我,雙頰也染上了令人心動的淡淡緋紅。

家康:......要是沒人看著妳,妳也會很傷腦筋吧。
祁兒:唔,明明就是家康你會很傷腦筋才對。

(雖然家康還是覺得我笨手笨腳,但他的語氣也比平時溫柔。)
(即使他還是不夠坦率,但家康對我說的這段話,已經足以讓我察覺到背後的真意。)

家康:──所以說,祁兒,妳以後也別擅自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拼命。

祁兒:嗯......

我的胸腔像是有一股暖流,溫柔地流過我的心房。
(......聽了這些話之後,為什麼我會這麼高興呢?)
(只要待在家康的身邊,我就會覺得很安心。)

祁兒:家康,這樣算是......

(告白嗎?)
我沒把話完整說出來,但家康注意到我顫抖的聲音,因而靠近了我。
他擁抱著我,在我的臉頰落下輕柔的一吻......

祁兒:啊......

我的臉變得更紅,肌膚相觸的地方似乎正在發燙。
不比烈焰濃豔,卻如泉水般長存於心的悸動,緩緩在我們之間展開──

 

-end

 

 

 

《10/3更新》

**甜蜜結局**

隔天,我和家康按照計劃在夜晚潛入媒體公司。

多虧家康事前的準備,我也很順利地在媒體公司中找到了存放資料的USB。
但此時,我的身後卻傳來了一道冰冷的聲音──

顯如:想要她活命的話,就別輕舉妄動。
祁兒:啊......是你!

在我認出那個人是誰的瞬間,他從背後將我扣進懷裡,並用一把槍抵在我的額頭上。
(顯如?!他為什麼在這裡......)

家康:顯如......?

顯如並沒有回應我,他似乎正從我的身後直視著家康。
那一瞬間,家康露出遲疑之色,像是在顧慮我的安危。

家康:......放開她。
顯如:我要的是她手中的資料。

我愣了一下,想起了被我握在手中的USB。
(這怎麼行!這些資料攸關著依靠機構,才能獲得妥善治療的人們......)

祁兒:我、我不會把它給你......!
顯如:......那我只能先把妳帶走了。

顯如拉著我退後一步,並再度對家康開口。

顯如:人我先帶走。要是你敢動什麼手腳,就別想她活著回去。
家康:祁兒,安靜待在這傢伙身邊──我很快就會找人來救妳。

家康停在原地,以嚴謹的目光向我承諾。我點點頭,側過臉看了看顯如沉穩的表情。

顯如:走。

我跟著顯如的腳步出了媒體公司。雖然忐忑不安,但我卻下意識地望著他抓住我的手......
那天在公園裡露出悲傷表情的顯如,我還沒有忘記。

......

遠離媒體公司後,他便放開了我。我獲得了自由,卻沒有逃跑的念頭。
(反正,他大概能輕而易舉地把我抓回來......)
(還是問清楚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媒體公司好了。)

祁兒:那個......你為什麼會在媒體公司出現?

顯如看了我一眼,本該是凶神惡煞的模樣卻有點無奈。

顯如:......妳這個人質倒是很悠哉。
祁兒:那是因為你也沒有繼續挾持我......啊。

(還是別提醒他好了。)

顯如:我對妳沒有興趣,只要把那個USB給我就好。
祁兒:不、不行!

雖然是微弱的抵抗,但我還是很堅持。
我停下腳步,義正嚴辭地跟他解釋。

祁兒:這些資料很重要!我不能讓它再度流出去。
顯如:我當然知道很重要。

顯如的目光在那一瞬間變得很冷。

顯如:......那都是安土組製造違法藥物來販售的證據,對吧。

(咦?他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祁兒:不是的!雖然這些藥物的確在國內還沒有合法,但,安土組成立機構的目的是為了救人!
顯如:......救人?
祁兒:對!我們是在政府默許下成立的機構。
祁兒:藉由這些尚未合法的藥物,來研究一些無法根治的罕病,並救助無法正常求醫的人們。
顯如:──我不相信。

他的語氣變得更冷,悲傷的雙眸中燃起了憎恨之火。

顯如:像安土組那些視人命為草木的傢伙──怎麼可能做出那種救人的事。

(......他是不是跟過去的安土組有什麼過節呢?)
我急著想讓他了解一切,卻又不曉得該怎麼說明。忽然,我想到了一個方法!

祁兒:我現在就帶你去看!讓你親眼驗證。
顯如:......妳這是要帶我進入安土組?
祁兒:你大可放心!機構不在安土組裡。而且,現在是深夜,機構裡只有醫療人員和住院的病人。

我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證。他看了我一眼,便朝我走近。

顯如:我過去看看情況再決定。還有,USB先給我。
祁兒:這......
顯如:要是妳有信心,能讓我了解安土組的機構並不是在害人,那就先給我。
顯如:否則,我怎麼知道妳是不是想將USB帶回機構?

(也是,我沒考慮到他的立場......)

祁兒:好吧!

我把手中的USB慎重地給了他。他接下,朝我丟了一個冷漠的笑容。

顯如:妳這麼乾脆,就不怕被我騙了?
祁兒:應該說,就算我不交給你......我好像也敵不過你的力氣。
顯如:......妳還真是個坦率的女人。

(唔,這是稱讚嗎......)
顯如逕自向前走,沉悶的聲音落在風中,傳進了我耳裡。

顯如:走吧。
祁兒:......好!

我連忙跟上他的腳步,並藉由晶片卡進入了機構──
我跟值班的醫療人員簡單打了聲招呼,便帶著顯如把整層機構走了一燙。
雖然我還不怎麼擅長向他人介紹機構,但他似乎也對醫療領域略知一二,有些資源和設備甚至還讓他看得出神。

祁兒:......就像我剛才講的,機構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助那些無法正常到醫院進行治療的人們。
祁兒:除了因為幫派衝突而受傷的人之外,還有更大部分是付不起醫療費用的弱勢族群。

(經過一段時間之後,我已經對機構充分了解,同時也更敬佩當初的父親。)
(父親是懷抱著對生命的尊重和敬意,才努力設立這個機構的。)
(──要是能讓顯如也理解就好了。)

顯如:......看來妳沒有說謊。

我愣了一下,轉頭望向一臉沉靜的顯如。忽然,他舉起手,並將手中的USB「啪」一聲地折損了。

顯如:這樣妳就可以放心了。
祁兒:......唔,謝謝你。

如果壞人(?)都能用這麼簡單的方式來改邪歸正

這世界就太平了吧1394277510-3222076628.gif

(顯如骨子裡,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在達成共識後,我便悄悄帶他從後門離開。在視線昏暗的夜色之中,我們兩人並行了一小段路......

直到抵達初遇的小公園附近,我忍不住有些感慨地望著眼前的景象出神。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不見顯如的身影。

祁兒:啊......好冷。

(夜裡的風還真涼。)
(顯如他......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明明才沒過多久,卻有種讓人懷念的感覺......
忽然,我的周遭被一股溫暖所包圍──

祁兒:......咦?這是......

我的肩膀被披上了一件外套。
我轉頭,看見顯如同時遞了一杯熱飲給我。

祁兒:謝謝......!
祁兒:啊,是熱巧克力呢。

我感受著嘴裡那既甜美又溫暖的味道,真心地向他投以笑容。

顯如:聽說巧克力可以安定情緒。
顯如:......抱歉,把妳捲進這件事情裡。

他的聲音很低,藏著深沉的情緒。
他蹲下身來,看似隨意地摘了一朵像那天的花束一樣、惹人憐愛的小白花。
我凝視著顯如,而他又再度露出有些孤獨又滄桑的眼神......

祁兒:沒關係!你會關心這件事,也是因為你是個溫柔的人。
顯如:......是嗎。

他沒有多做回應,而是拿著那朵小白花靠近我。
隨後輕柔無比地將小白花插在我的鬢邊,碰觸我的指尖傳來微弱的溫度──

(......為什麼,他的眼神總是這麼令人難過?)
(但是,我的心好像被他的體溫感染了,也變得暖暖的......)

忽然,周遭傳來了細微的騷動聲。這時,顯如伸手輕輕拍了一下我的頭。

顯如:好了,他們來找妳了。

(......原來他是特意在這裡等安土組的夥伴來找我。)
(顯如果然是個很善良又很體貼的人呢。)

祁兒:──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我忍不住朝他的背影開口。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揮了下手......
然後,一句道別都沒有留下。
而我待在原地,靜靜望著那寬大又孤寂的背影,任憑心中那股沉悶的悸動縈繞全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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